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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坐在这里等人来救吗?

    她当时怎么跟顾栾信誓旦旦,说来南岭会好好的,不会受一点伤。结果才来大半天,就直接进坑。

    这脸被打的啪啪响。

    “对人……对人……韩大人!我想到了!你看这坑不算特别深,咱们俩叠起来就跟它差不多高了。这样,您踩着我上去,然后再找树枝来拉我。”

    姚星潼兴高采烈地说。

    受到“对人”的启发,她才想到两人叠加的方式。之前没想到,是因为她潜意识里把自己当作女人,而韩子赋是大男人,大男人不能踩女人上去。

    韩子赋连连摆手。

    本来他就觉得姚星潼娘唧唧,所以才对她抱有了偏见。现在小脸儿被水一冲,湿哒哒的,哟,更显得白净女人了。

    让他踩这样的肩膀上去,着实是于心不忍。

    “你踩我上去还差不多。我一脚上去,能把你给踩踏喽。”

    自己身上的肥肉有几斤几两,韩子赋还是知根知底的。

    “但您现在腿站不稳呀。您看,天马上黑了,听说这儿到处是虫子,附近是山林,说不定还有蛇、大虫什么的,只要您爬快点儿,我肯定撑得住。”

    韩子赋不肯。说踩着他心里不舒服。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要是挖洞能出去,我保准现在就拜地鼠为师!”

    韩子赋震怒:“滚!你的师父是我!”

    最终,好说歹说,韩子赋终于克服心里那道“仿佛在踩女人”的坎儿,撑着一条断腿,踩上姚星潼瘦削的肩膀。

    至于为什么突然就跨过去了,不是姚星潼有一根三寸不烂之舌,而是他好像透过雨声听到了狼叫。

    姚星潼半蹲在地上,水几乎要漫过她的鼻孔。那只死蜈蚣漂来漂去,几十条腿整齐排在身体两侧,又黑又红,感觉像是快成精了。她看的心生恶寒,在一下恶心个大的和长时间跟死蜈蚣沐浴之间犹豫片刻,选择了前者。

    她伸出两指捏住死蜈蚣,一扬胳膊,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消失在坑边。

    抬头的时候,只能看到坑口这么大一块天。姚星潼感觉自己就像那只坐井观天的蛙,只不过她不是井底之蛙,而是“坑底之潼”。

    韩子赋扒着土墙,在上面留下十根手指印,好奇道:“你扔的什么?”

    姚星潼面不改色:“泡酒大补的玩意儿。”

    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姚星潼咬紧牙关,两手扶墙,试图站起来。

    因为断了条腿,韩子赋的重心只能落在完好的右腿上,导致她右半边肩膀仿佛被铁锤砸了一般。

    大概韩子赋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尽量把上半身左移。虽然没太大用处,但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