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闲啊。”顾栾朝他吹了声口哨,“你不是首领吗,首领天天屁事不干就知道看着我们啊。我家里的婢女都没你这么随叫随到。”
“我爱干什么关你屁事。”
大约是从未见过死到临头还这么厚颜无耻之人,狼皮男愣了一瞬才做出回答。
顾栾说的没错,他就是闲,闲的皮疼。
因为巫女给他分配的任务就是看好这几个人,其他的都不用管。
“是,不关我屁事。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跟段飞勾搭上的?你不怕他出尔反尔反咬你一口?”
这话正中狼皮男心窝。他越来越不信任段飞,因为段飞让他不要动“姚星潼”。
一个男扮女装的玩意儿,还是他们此番要处理的对象,结果段飞忽然就要护着了。
所以他绑“姚星潼”,也是悄摸摸绑的。前不久段飞来找他要人,他一口咬定自己这儿没有。
狼皮男怒锤铁栅栏。“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的脑袋吧!”
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顾栾乐坏了,嬉皮笑脸地对着他的后背喊:“喂!朝廷可是要剿匪了!我还听段飞说要彻底整治呢!”
***
段飞躺在床上,喜滋滋地把玩着一颗鸡蛋大小的祖母绿。
顾栾丢了,肯定是狼皮男干的,那个没有脑子的傻大个儿还不承认,当自己跟他一样蠢吗。
先人说得好,土匪是无情无义的玩意儿。这才哪儿到哪儿,就开始搞阴奉阳违那一套了。
早晚给他灭干净。
这次朝廷赈灾来的太让他满意,有吃有喝还有钱,仿佛是照着他的心意准备的。领头的人还说,还缺什么尽管上报,实在不行直接找桑斐郡郡守,离这么近,都是邻居,相互帮衬是应该的。
他一高兴,忍不住多喝了点酒,开始跟领头那人称兄道弟起来,迈着虚晃的步子拍他的肩膀,说让他们好好休息一天再走。
领头的连连答应。
他翻了个身,把祖母绿压在枕头下,盘算着是用它做王冠好,还是做扳指好,还是雕成项链送去讨顾栾换心?
才刚想到这儿,他就睡着了。
酒精让他的大脑格外放松,睡的前所未有的沉。
直到屋外侍卫叫他不醒,把门踹开进来死命晃他的头,他才睁开惺忪睡眼。
“大人,外面,外面起火了!”
段飞原地品了一会儿,把这几个字拼成一句话,才听明白侍卫说了什么。
他转头往窗外看。
今夜没有下雨,不远处,火舌卷着吼叫哀嚎,兵器碰撞的刺耳刮擦声,一声声震慑他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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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悬崖上有几条黑影在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