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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飞跟山匪,有来往!”

    墨无砚抬手,凉凉道:“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不算。”

    狱卒又要接着转动水车。这次可是要滚到大腿了,易海平喊的声嘶力竭,“不止!我有他给山匪买兵器的画押书!”

    顾栾朝墨无砚点点头。墨无砚便举起二指,“六格。”

    易海平大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喘气。可是水车又要开始转动,他下肢已经疼到麻木:“我已经说了!快放我下来!”

    “是,给你减了半圈,可还剩半圈呢。”

    易海平傻了眼。不过好在他平日给段飞跑腿跑的多,叭叭叭又列举出几条罪状。

    “把你今天说的,一字不落写出来,连带着画押书,一块儿拿来,朝廷不会重罚你的。”顾栾道。

    谁也不知道这个“不重罚”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现在在易海平眼里,砍头都是轻的。那种铁钉贴着骨头划破皮肉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

    有了易海平杀鸡儆猴,后面的就顺畅多了。不用往水车上绑,自己先跪下砰砰磕头,把自己能想到的和盘托出。这时候大家就特别羡慕平时跟山匪打交道的、或者负责过大坝安保的,眼红他们有罪可举。其他人只能从段飞贪了朝廷多少银子入手,有的实在说不出不重样的,就开始瞎编乱造,什么强抢民女啦、辱骂朝廷啦、刨人家祖坟啦之类的,凡是负面的都能当屎盆子往段飞头上扣。

    段飞又气又绝望。果然,这群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夫妻都能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他们这群半路为利凑到一起的呢。

    他自知活不长,双目充血,对墨无砚下咒:“你那卖盐的生意还是我给你留的!忘恩负义吃里爬外的白眼狼!你注定不得好死!死后也要千刀万剐!你们墨家,就要绝于你这一代!”

    最好把墨无砚气的喘不上气,临了还能再拉一个垫背的。

    墨无砚无所谓地一笑,给气急败坏的段飞抛下短短一句:“我死后如何,不劳您费心。”

    他对门外拍拍手,让步烟过来把他推回去。

    段飞朝顾栾啐一口带血的痰,刚好落在他脚前一寸的地方,“小美人儿,你可真够贱的,连墨无砚那种动都动不了的老头你也下得去手,我呸哈哈哈!”

    顾栾嫌恶地看他一眼,觉得与这种人解释没用,解释只会让他们贫瘠的思想脑补出更多下三滥的东西。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肉沫,胃里有些泛恶心。叫人把地上清理干净,转头出去了。

    门口,墨无砚没有走远,在无月的黑夜中等他。他披一身黑衣,轮椅也被漆成黑色,仿佛要悄无声息地融入黑夜。

    他跟顾栾说:“我帮你一忙,你也帮我一个吧。”

    ***

    “潼潼,身体感觉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