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棠摇头:“不必,我另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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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棠在校场未等来魏峥,却等到赵桓先上门。
内侍说她在校场,他还以为她是观府里人比赛,没想到却是在试机关暗器。
赵棠坐着轮椅,其实挺合适的,赵桓推着她走了走:“这改地还不错。”
大秋天的,只是有些凉,赵棠就穿上了夹狐狸毛的斗篷,赵桓顺手就捏了捏她的肩膀,发现她里头也挺多衣服的:“你很冷吗?”
赵棠拨开他的手:“此处风大,注意些总是好的。”
赵桓点头,他在她的轮椅一侧蹲身下来……
那瞬的动作,顺着风来,是女子脂粉头油的香味。
赵棠下意识辨别着,还是好几股,应当是出自不同的女子。
这位皇兄,看来夜间生活还是蛮丰富。只是不待洗漱,就往她这里来了……赵棠示意侍从们都走远些,她自己则灵活地转动轮椅,直到置于迎风处,不被他身上的味道熏着,才道:“怎么,是阮娘那边又有发现?”
“你倒是猜得准。”赵桓留意到她的动作,但没计较。
睡到今早,身上的味道确实大了些,他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赵桓从袖口中取出一封有折痕的信封,抬手向后晃了晃,“谭泽回信了。”
那信封与她有些距离,他就是故意的。
赵棠势在必得,微仰身向他,一把将那信夺在手中拆开细看起来。
第42章 认罪 风头
赵桓背着风, 能轻易闻到那股熟悉的沉柏香。这香赵棠是自小用的,如今闻着,却似与他处同样的熏香味道截然不同。
清冽中带着点香甜, 又带着股勾人的苦涩。
赵桓皱了下眉头。
这香,不对劲。
赵棠从谭泽的信中获知三点他觉得可疑的地方, 一是阮氏自与他成婚后,常常暗中垂泪, 梦中时常发抖。夫妻二人关系融洽,他曾与她细聊,但阮氏不是闭口不言, 就是流泪让他不忍再问。谭泽刚开始想不通, 以为她嫁给他过的不如意, 却不好与他言, 所以每日做完自己的差事后, 不应酬早早回家。大概是陪伴日久,阮氏哭泣的情况变少了。
二是幺女突然逝去,阮氏要入宫做奶娘, 态度坚决强硬, 仿佛变了性子。他拗她不过,就支持安抚她。奇怪的是临行前夜,阮氏隐隐提醒他每日小心, 照顾好家中孩子,若是可以, 就离京去吧。那时他不以为然,只说她在宫中,他怎么都会留在京中,有什么事可方便照拂她。后来也没发生什么事, 只是阮氏进宫后,除了让人报平安,从不与他书信,他只能自己详尽地将家中状况告知她。
三是阮氏去世不久,谭泽心灰意冷,将她的东西都收纳归在家中一个屋子,但刚放入不过三日,那屋子就受了隔壁宅子失火牵连,阮氏的东西就被烧尽了。自此,除了两个孩子余下她的一些衣服绣件,与她相关的东西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