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铁如泥的匕首被她用力往人的皮肉入,赵桓难以置信。
落手便是汩汩温热的血,簌簌的血自上而下落入口鼻之间,腥味齁地人恶心,却又让她生出几分快意。
顺利抵着他的那瞬,他的吻便结束了。
“放手!”她的声音沙哑。
他的手有多用力覆着她的眼,她就多用力在他脖子上按。
不管是谁,反正她的动作让人相信,她会杀他,毫不犹豫。
想到襄王的下场,赵桓终于松开了手。
匕首的位置没有动,因为适应烛火的光亮后,赵棠看清他的脸,震惊至极。
赵桓!
大殿烛火通明,屏风之后,是人影憧憧,显然全是禁卫。
他竟带禁卫进来。
他刚刚还强压着吻她,这全然超出了赵棠的认知,她恶心都顾不得了,只是追问他:“你喝酒了?想造反?”
他还压着她,隔着一床被褥,赵棠清楚地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
久久,他说:“没有喝酒。”
没有喝酒,那就是完全清醒的。
简直荒唐至极,赵棠以为他疯了:“赵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妹!”
看她激动,握着匕首的手都在颤,赵桓却凑到她的耳边,扯了扯嘴角低声道:“可若不是呢?”
“什么?”
庆元帝都死多年了,赵桓难道还要告诉她什么惊天秘闻?
他的血糊了她的脸,赵桓有点看不清她,便伸手给她胡乱抹。
只是这血吧嗒吧嗒往下落,总是擦不干净。他只好极不耐烦地将被子往上拉,给她一点点揩去血迹:“阿棠,你猜不到么?”
“我不想猜,你说清楚。”
在她心里,他就是她的兄长,从来就没想过若不是的情况。
赵桓道:“父皇对我不喜。”
这是事实,赵棠抿着唇。
赵桓又道:“我早就活腻了。”
给她擦干净脸,他就不说了。
大概脸上没有他的血,大概是因为他的话,大概是他的神情,令赵棠感觉冷。
看他脸色惨白,她终是收了匕首,将匕首压在自己的腰下。
她抽出枕巾,缠绕在他的脖颈上帮他止血:“你活腻了,所以便放金日升离开皇城,毒杀步山河,又迫金日升使计杀陈淮汜?”
枕巾绕啊绕,结结实实打了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