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婶,我是扁担,他是板凳。”扁担接过装了零嘴的小箩筐,很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先回答了赵桂枝的问题,而后又道了谢,这才小心翼翼的往嘴里送了一块。
再看板凳,已经呼啦啦的吃了好几口,嘴巴鼓起来了,看起来像极了小仓鼠。
赵桂枝更喜欢能说会道的扁担一些,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摸了摸扁担的小脑袋,让他们都去玩儿。
再然后,她就对上了虎头那饱含着热泪的双眼。
啊这……
“虎头,真不是二婶不给你吃,你自己摸摸你这嘴,都肿成这样了,还能吃东西吗?”
见虎头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赵桂枝也很是头疼。
其实她知道最正确的做法是将零食一分为三,把其中的两份给扁担和板凳,剩下的一份帮虎头保管着。这样一来,虎头就算暂时吃不到嘴里,至少能看到属于他的那一份。
但问题是,在没有防腐剂的年代,再说眼下这天气还是一日热过一日的,搞不好没等虎头的嘴巴好了,零食先馊了。
“虎头乖,等你嘴好了……”接下来的话,赵桂枝感觉她都不用说了,因为虎头已经听过好几遍了。
大概是因为这孩子太倒霉了,连薛氏都这是嘀咕了几句,当面都没忍心骂他。
最惨的是什么呢?是当天傍晚时分,大伯娘上门了。
一上院坝,大伯娘就嚷嚷开了:“二郎媳妇!你这两天有空不?帮我来掌勺回门席面成不?”
她还不是空手来的,而是抱了个坛子过来。
江母一看到那坛子就两眼放光,抢在赵桂枝之前,一口答应了下来:“成!”
“你答应管啥用?我又不指望你帮我掌勺,你做的饭菜,还没我好。”大伯娘半点儿面子都不给江母,倒是将怀里的坛子塞给了她,“喏,你要的干辣椒,还说过两天得空了去我那儿磨成辣椒粉。那今个儿下午二郎走了,过两日吃过席面,三弟和大郎也要出门,你指望谁给你磨?”
“指望大嫂您呐!”江母满脸堆笑的将坛子暂时放在堂屋的角落里,“不就是掌勺吗?没问题,你打算请几个人?”
“就是我家姑爷,再算上咱们两家人。”
赵桂枝稍稍松了一口气,那这样的话,人就不算多,她应该忙得过来。
薛氏看出了她的担心,低声说:“我会帮你的,还有堂嫂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