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这个理,但江父还是想说,您操的心还不够多吗?他和他大哥都是一个媳妇儿,江老二都娶了仨媳妇儿了!
想归想,江父到底还是没敢说出实话。
只因江奶奶本来就是爱挑事儿的人,这要是江父敢说这话,怕是接下来又得闹出大事儿来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江父昧着良心道:“娘您也是一片慈母心。那行,定下来了给我说一声,看看到时候是在乡下办酒,还是去镇上办酒。要是去镇上,咱们到时候一道儿去。”
“去镇上办酒。”江奶奶直接就给定下了,“你明个儿就去一趟镇上,让你二哥回来一趟,相看顺便定个亲。回头成亲再去镇上,定亲酒就在你大哥家里办了。”
“……我看成。”毕竟他说不成也没用。
事儿就这样定下来了,连江父都放弃了,其他人更不会多嘴。直到送走了豆腐张一家人后,大家才知道,原来江奶奶给江二伯说的媳妇儿,就是豆腐张他老娘。
江父已经木了,他直觉不太适合,但他不想多事,怕挨骂。索性就招呼仨儿子继续下去干活去,顺便把这事儿跟他大哥说道说道。
彼时,江奶奶已经回屋歇着去了;幼娘在洗涮碗筷;虎头因为还没上学,早在吃完午饭后,就跑得没影儿了;江母又去喂猪了,她对后院猪圈里的两头猪上心程度,远超对她的大孙子。
赵桂枝趁机溜进了大嫂薛氏的房里。
面对薛氏惊讶的眼神,赵桂枝嘿嘿嘿的凑过去:“大嫂,我问你个事儿。”
“二伯家的事儿?你担心陈婆子嫁过去后,日子过不好,又回头去糟蹋前头的儿子儿媳妇?”薛氏慧眼如炬,一眼就看透了这个妯娌要干啥。
“对。”被看穿了心思的赵桂枝,索性也不隐瞒了,干脆利索的问道,“听奶奶的意思,二伯应当是乐意娶媳妇儿的,而且好像也不介意娶个寡妇。那二伯家的其他人呢?”
“什么意思?”薛氏没太听懂,“家里人都听二伯的话,二伯听咱们奶的。”
“就是续弦这个事儿吧,二伯的亲生儿女们不会反对吗?”
“前头都没反对,现在有什么好反对的?”薛氏一脸的惊奇。
好在,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赵桂枝对江二伯家里的事儿毫不知情,索性从头开始讲。
却说二伯家跟他们家一样都有五个孩子,但那关系就要复杂很多了。其中三个儿子都是原配所生,原本一家子过得挺好的,谁知某一年冬天,最早的那位大伯娘晨起没留神,在青石板上跌了一跤,躺了三个月后,人就没了。
第二任则是个弃妇,因为生头胎闺女时,坏了身子骨,大夫说她不能生养了,夫家那头索性连她带闺女,一起轰了出来。所以二伯家的大闺女,其实不是二伯亲生的。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二伯对这个闺女挺好的。还不止呢,连带前头三个儿子,对这个后娘也是挺好的。偏偏这人钻了牛角尖,说什么都要给二伯再生个儿子,药也吃了,佛也拜了,最后还真的叫她怀上了。就是咱们那个小堂妹,比幼娘还小了一两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