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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小人们这就去门外候着。”

    她们也不敢走远,围在门口廊檐的花坛中窸窸窣窣地分着钱,声音逐渐变大却又很快倏地安静下来。

    明沉舟含笑的脸微微敛下,冷淡的视线自她们身上移开,最后透过铜镜看向身后的屏风,落在那点影影绰绰的衣摆上。

    “这就是你口中的慈母。”她眼波微动,说话间右侧的梨涡便如点面花钿,染上一点胭脂红意。

    屋内角落里那个僵持已久的身影微微一动。

    “这事兹事体大,爹和娘也是为你好。”面容白净,身形瘦长的男子自屏风后脸色沉重地走了出来,“你也是他们女儿,还会害你不成。”

    明沉舟嘴角嘲弄一挑,随即收敛神色,亮如琉璃的瞳仁在不甚亮堂的日光中也显得熠熠生辉:“她是你娘,不是我娘。”

    “明沉舟!”那人脸色微变,低声怒斥道,“别胡说,小心被下人听去在爹娘面前嚼舌根,我,我也是为你好。”

    明沉舟歪着头,头顶上的珠玉环钗叮咚作响,悄无声息地驱散了突然而来的尴尬和沉默。

    “不必为我好,等我娘出来,你记得照顾好她。”她咬着其中两个字,最后微微一笑,娇靥晕晕,霞映澄塘。

    “钱姨娘也是我生母……”

    面前的男子梗着脖子,却又顿在妹妹明亮的眼眸中,不得不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我每次不是送衣送药来,是你们不要的。”

    “不要这些虚的。”明沉舟打断他的话,“明自流,我是要你管住府中趋炎附势的下人,不要在我娘面前狗仗人势。”

    “娘管束下人严格……”他见着妹妹一点也不退让的模样,摸了摸鼻子,破罐子破摔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凶我,我还会害她不成。”

    明沉舟收回视线,不再和他说话,只是半低着头,转着手中的却扇。

    却扇上的珍珠金丝,在微亮地日光中发出微弱的光。

    明自流眼巴巴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一侧的圆凳上,苦口婆心地安慰着。

    “你前头两桩婚事都被谢病春那阉人毁了,拖到二十还未订婚,爹也是没办法,而且如今家中也需要你……”

    “你再不走,等会就有人要去告状了,看你怎么办。”

    明沉舟冷淡说道:“去外面吃酒吧。”

    明自流动了动屁/股,但没起身,只是苦着脸,小声抱怨着:“你怎么又赶我走。”

    “还有,那个钱袋是我给你的钱。”他有些恼怒又无奈地说着,“我可是攒了许久的,你倒好,几千的银票一下全给那些人了。”

    “不需要。”

    明沉舟抬头,珠翠辉辉,妩媚纤弱,眉眼却又冰清玉润,月射寒江。

    她透过铜镜看着身后之人,一时间对他的天真只觉得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