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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不动声色地斜了一眼说话的人。

    郑江亭只是冷笑一声,脸上并无惧色,冷笑着扭过头去。

    “不可冲动!”

    郑樊开口说话的同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明笙也紧跟着出声,但他拦的是脾气火爆的安悯冉。

    “司礼监不过是一条狗,这折子说到底不过是万岁不点头。”明笙开口缓和着气氛。

    屋中顿时陷入沉默,只剩下炭火偶尔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事谁都明白,可谁都不愿挑破这一层。

    只这一个顾虑,内阁和司礼监相争便先一步落了下风。

    “可如今朝野风向就像这北风一般,齐刷刷地往北倒去,到处都是反对的声音。”

    安悯冉丧气地坐回到椅子上,梗着脖子,面红耳赤继续驳斥着。

    “依我看,那些大臣说的一点也没错,古法如此,开了先例便乱了礼法,乱了礼法就没了规矩。”

    他愤怒又不甘地说着:“万岁这是魔怔……”

    “闭嘴!”

    明笙文雅的脸庞瞬间狠厉起来,厉声呵斥道。

    安悯冉脸颊肉眼可见地抽动了几下,狠狠抹了一把脸。

    “嗤,万岁都敢非议,安相果然是暴脾气啊。”对面的郑江亭阴阳怪气地说着。

    安悯冉咬牙忍气,沙包大的拳头捏得咯吱直响,对着郑江亭的落井下石视而不见。

    “后天皇贵妃的灵柩也就停满十日了。”坐在最下首的那位阁员捋着须发,细声细气说道,“这事拖不得了。”

    屋内传来几声轻微的叹息声。

    “旷逸有何想法?”明笙扭头看着同排下首的人,和颜悦色问道。

    “不如把司礼监的几位大人请过来问问。”戴和平在几人中年级最小,逢人便是笑眯眯的,性格温吞和善。

    “叫来又如何,你想看谢病春那张死人脸。”安悯冉冷笑一声,“我可不想受他的气。”

    戴和平也不恼他的脾气,继续慢吞吞说道。

    “既然司礼监不批红,放在明面上那是司礼监的事情,这个折子的事情若是被他人知道,谢病春可以不给内阁一个交代,也该给天下一个交代。”

    明笙神色微动。

    郑江亭动了动浓密的剑眉。

    安悯冉眉头紧锁:“未批红折子乃是机密,如此作法是否太过小人。”

    “就这样吧。”一直不曾说话的郑樊打断他的话,拍案定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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