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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岁驾崩,太后和内阁秘不发丧。”许久之后,谢病春出声。

    明沉舟一惊,顾不得心中的别扭,抬头急切问道:“为何?”

    谢病春淡淡抬眸扫了她一眼,嘴角还带着来不及散去的讥笑。

    明沉舟一愣,随后犹豫说道:“新帝?”

    谢病春继续擦着手指,一根又一根极为仔细。

    明沉舟从他这个古怪的动作中回神,自顾自地说道:“先帝没有嫡子,按理也该立长,可我听说大皇子性格……”

    “好色残暴,冲动无能,所以太后属意二皇子,但你爹属意大皇子。”谢病春慢吞吞说道,“毕竟他是大皇子恩师。”

    明沉舟嘴角微微抿起。

    “你,是弃子。”谢病春看着身侧之人,慢慢说道,好以暇整地欣赏着她脸上微变的神色。

    不过一月,她便从三方争夺的棋盘中沦落为弃子。

    “那掌印打算如何?”她脸上并无恐惧退缩之色,浅色的眸子倒映着跳动的烛火,冷静问道。

    谢病春低声一笑,收了手中的白色帕子。

    “你会知道的。”他抬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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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月亮已经西落,悠长曲折的游廊上宫灯摇曳,晃过夜色,落在羊肠小道上便是斑驳的影子。

    英景提着灯笼走在一侧,小道幽深寂静,只剩下两人踩在小草上细碎的脚步声。

    明沉舟脸色凝重,脑海中还挺留在谢病春最后那个古怪的表情上。

    ——谢病春深夜让她过来只是为了交代这句话吗?

    “你知道掌印今日为何寻我吗?”明沉舟抬眸看着面前之人。

    英景摇头:“奴婢不知。”

    明沉舟盯着他的背影看。

    “奴婢真的不知。”英景再一次低声说道。

    明沉舟停在远处,沉声说道:“你若是真的不知道,你根本不会再重复第二遍。”

    英景是个鹦鹉,但鹦鹉是不会无缘无故开口的。

    闻言,英景跪在地上,却又匍匐在地上并不说话。

    明沉舟缓缓吐出一口气。

    “罢了,起来吧,你本就是掌印的人,我不该为难你。”

    “奴婢真的不知,只是宫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有些恍惚。”英景叩首,声音在黑暗中飘忽不定,“奴婢既然来到娘娘身边,便是娘娘的人。”

    明沉舟垂眸。

    “起来吧,要天亮了。”

    她蹲下/身来,一只手搭在英景的臂膀上,盯着他的头顶,缓缓说道。

    两人说话间,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自远而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