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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无人开口。

    陆行站在谢病春身后,对着她狂眨眼睛,示意她主动一点。

    桃色犹豫许久,硬着头皮打破沉默:“那,这花,花要不要啊。”

    结果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可娘娘明明说,掌印接了话不会多话的,怎么问了好多问题,还非要她圆场。

    “这黑色花瓶可不好找。”

    谢病春突然开口问道。

    桃色一愣,傻傻回答着:“最后一个了,黑釉花瓶本就少见。”

    谢病春不知为何突然轻笑一声,整个凝滞的气氛倏地一松。

    “人在静思堂,与她说,除了这条路,别无选择。”

    谢病春一动,身后的陆行立马失去地接过花瓶。

    桃色神色大喜,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气,最后松了一口气,看着靠近自己的陆行,只觉得眉清目秀,人间极品,由衷感谢道:“谢谢你。”

    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陆行抱着花瓶,一头雾水。

    “她谢我什么?”

    第29章

    柳行被桃色背回来没多久,英景就带了太医过来替她医治。

    等太医走后,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英景并未离开,只是站在不远处的屏风处,看着床上毫无人色的人。

    廷仗三十,关禁闭五日。

    这是重罚,掌印并未打算留她性命。

    若不是桃色求到明沉舟面前。

    若不是明沉舟愿意出手救人。

    “娘娘为你找的。”英景微微侧首,注视着落在梳妆匣上的夕阳,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入司礼监时,掌印抹了你是柳家人的痕迹,让你安心做一个无名无姓的宫娥,只要年纪大了便能放出去,你又是司礼监书女,何愁没有未来。”

    柳行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一向是沉默的性子,自三人相识,她便是其中话最少的,桃色最是热闹天真。

    他们三人同为书吏,负责掌印案前折子,到如今已经七年了。

    英景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他非良人。”

    柳行闭着眼,趴在床上,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我和桃色是他亲自寻到司礼监的,我当时觉得桃色是靠我才进去的,可那日廷仗时我才发现……”

    她凄凉一笑,那虚弱的声音染上悲凉之意。

    “原来我是靠桃色才能进的。”

    英景不说话。

    “是了,他从不责罚桃色,哪怕桃色弄坏了东西,不过是罚跪禁食,最严重的那次,掌印差点被黄兴陷害,陷入死牢,她也不过是扫了一年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