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为何还有审讯,我们怎么不知道,黄禀笔怎不知会我们一声。”
黄行忠摊手,无奈说道:“说来也是罪念深重,昨夜我们审的是其他事情,那伙贼人怎的就供出这事了。”
“那,那今日怎么不提早说!”
戴和平斯文白皙的脸颊忍不住涨红质问着。
“人是西厂抓的,锦衣卫审的。”黄行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要提早说,去找掌印啊。”
搬出谢病春的名头,所有人的神色都一窒。
去找谢病春吧。
那是万万不敢的。
外面,明沉舟倏地扭头去看谢病春,却不料和谢病春的视线撞在一起。
漆黑的目光被鸦黑睫羽半敛,冷漠疏离被夏日耀眼的日光所驱散,只剩下乌黑汪洋,乍一看,就像是一道深情的注视。
明沉舟吓得直接把话咽回去了。
谢病春懒洋洋伸手,忍不住又去勾她的西珠长耳环,一晃一晃的,总是格外吸引人。
“娘娘哑了。”
声音沙哑低沉,就好似在耳边响起,又轻又痒。
明沉舟把耳环从他手中拽出来,扭头,只露出半张侧脸,一本正经说道:“没想到这事和掌印扯上关系,有点好奇而已。”
谢病春的身形微微前倾,两人身形相依,只有呼吸间的距离。
明沉舟能闻到谢病春身上特有的淡淡梅花香,下意识身体紧绷,浑身僵硬。
“娘娘不就是想问……”谢病春一顿,轻笑一声,笑声直接飘入耳廓,最后直冲后脑勺。
“此事,和内臣有没有关系。”
明沉舟忍不住偏了偏头,嘴里轻轻嗯了一声。
“自然有。”
他似乎心情不错,又是笑了一声。
明沉舟垂眸,低声说道:“怪不得掌印要带我来看戏。”
“别急,后面还有好戏。”谢病春弹了弹她的最后那颗最大的西珠。
西珠在耳边无依无靠地晃了晃。
明沉舟气得眼尾发红,紧紧捂着耳朵,忍不住瞪他:“要是掉了坏了怎么办!我今天第一次带的!”
她为了避开谢病春今日的莫名其妙的举动,甚至不惜绕道另一边,不和他站在一起。
谢病春看着她拎着裙子跑走了,最后站在一块石头上踮着脚尖朝着大堂里张望着,手指磨了磨,最后束手背在身后。
陆行站在背后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此刻更是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原地。
大堂中早已风雨欲来,京兆府尹的大脑门上冷汗根本擦不干净。
戴和平眉头紧皱,倒是黄行忠摸着肚子老神在在,一看便是在走神。
堂中沐辛依旧死咬一切不知,只道是恶奴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