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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内的夏义瞪大眼睛,喉咙发出咯吱的声音。

    “你不能动她们,我都招了,我真的不知道。”

    他挣扎着要扑过去,却被锦衣卫直接踹到在地上。

    “谢病春,谢病春!”夏义被撞在墙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连声音都疼的扭曲,“你不能动她们,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谢病春眼眸半阖,神色冷淡:“那些死了的人也什么都不知道。”

    夏义浑身都是颤抖,伤口崩裂,目眦尽裂地仇视着谢病春。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他喃喃自语,“会保护她们的,会保护她们的。”

    谢病春不语,只是冷淡的地看着她。

    夏义呆怔着,突然开始大声咒骂着,狰狞凄厉如厉鬼:“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谢病春,你迟早会遭报应的,你这个无父无母的阉人。”

    “你害这么多人家破人亡,现在却开始为自己妻女谋求活路。”一侧的锦衣卫手中的辫子猛地一甩,直接把他的声音抽断,看着他在地上打滚,冷笑说道,“堤坝溃堤,你可知死了多少人。”

    “光是溃堤当夜便死了八百三十七人。”他恨恨说道,“你带着你的妻儿和那八百多人谢罪吧。”

    明沉舟愣在原处,脸色微微发白。

    她似乎知道谢病春为何今日带她来这里了。

    谢病春在敲打她。

    敲到她的两面三刀,敲打她怂恿谢延绊他手脚。

    他知道了。

    他在警告她,若还是这般耍小动作,这些人的下场就是她以后的下场。

    明沉舟心跳得极快,连带着唇色都开始在发白。

    “昨夜抓了一批人正在审讯,是否带他们过去旁观。”锦衣卫把长鞭挂在腰间,随口问道。

    谢病春点头。

    很快整个甬道便只剩下明沉舟和谢病春两人,火把发出噼啪声响,地上的道道血痕逐渐干涸,留下刺眼的痕迹,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空中挥之不去。

    “娘娘觉得他该死吗?”谢病春背对着她的声音淡淡传来。

    明沉舟注视着他的背影,苍白的唇微微一动,这才轻声说道:“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那其他人呢?”

    明沉舟沉默,直到看到谢病春转身,飞鱼服宽大的下摆在黑暗中微微一动,好似海浪翻涌。

    直到不曾散去寒意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明沉舟抬眸,目光和谢病春撞在一起,平静说道:“那就要看掌印是真的打算为溃堤的百姓出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