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一张脸阴沉着,沉重而愤恨地扫过众人,最后竟然直接甩袖离开。
“老师!老师!”几个中年模样的人连忙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
他们一走,那几个年轻人也要追出去讨个说法不可。
“罢了罢了,大桌中间那个枣红色衣服的男人虽一直不曾说话,但腰间的玉佩却是宫中出品,如今京城这般混乱,还是不要惹麻烦了。”
有个年纪最大的人拦着众人劝道。
他这般说着,众人也紧跟着停下脚步。
皇根脚下,最不缺有权有钱的古里古怪之人,还是少惹为妙。
他们都是官宦子弟自然最懂其中利弊。
“那老头到底是谁啊,京城中何时出过这个古怪的人,还好跑得快,不然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有人仰头喝下一杯酒,依旧愤愤不平地说着。
“想来也是不开化的儒生吧。”有人嗤笑,“得不到便总是泛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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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算宽敞的马车上堆满了妆匣盒子,明沉舟不得不和谢病春肩挨着肩的坐在一起。
那顶白纱帽被随意扔在一处,明沉舟披散着头发,抓着从金玉阁顺来的梳子,手忙脚乱地梳着头发。
一只手斜插而入握住她的梳子。
“娘娘以前的头发都是谁梳的。”
明沉舟一顿。
“我娘,我娘梳头发可好看了。”她皱了皱鼻子,得意说着,“我小时候她还会给我给我打辫子。”
“我小时候最喜欢我娘梳的两个红啾啾了,整天要我娘给我梳。”
她在空中花了两个大圆圈:“就这样的。”
“那确实好看。”谢病春煞有其事地夸着。
明沉舟讪讪地收回手,随后嗤笑:“掌印说的好像见过一般。”
“娘娘这等美貌,便是随意扎起来也是美色惊人。”
“甜言蜜语,花言巧语,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明沉舟丝毫没有被诱惑,反而倒撅了回去。
谢病春为她梳着头发,一下又一下,倒是顺手。
“掌印也给很多人绾过头发。”明沉舟背对着她,绕着手中的绣袋,随口问道。
“不曾。”
谢病春的声音依旧低沉,听不出情绪。
“那掌印给人梳头发的动作可真熟练。”明沉舟绕着腰间的玉佩流苏,笑着打趣着。
身后的谢病春并未说话。
明沉舟垂眸,感受着背后一下又一下的力道。
马车缓缓悠悠,城内安静无声。
许久之后,明沉舟皱眉看着自己的头发,扭头不悦地看着身后毫无悔意的人:“原来掌印不会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