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一脸凝重地在始休楼门口晃悠,守门的锦衣卫被晃得头晕。
“陆哥,到底怎么了?”
陆行停步,看着他不说话,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直把其他人听得心肝都悬了起来。
“怎么了啊!”说话这人极为奔溃的大喊着。
陆行盯着他,认真问道:“你敢骂掌印是小狗吗?”
守门的锦衣卫们倒吸一口冷气,连连摇头。
“是那个瘪三龟孙子胆子这么大,看兄弟们不收拾他。”有人握剑腰间佩剑,气势汹汹地威胁着。
“就是就是,敢骂掌印是小狗,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陆行吓得脸色大变,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掌印可听不得这话。”
锦衣卫瞪大眼睛,一脸不解,犹豫问道:“陆哥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陆行朝着门口张望着,随后愁眉苦脸地说着:“两边都得罪不起,我也太惨了。”
“掌印。”
说话间,突然听到锦衣卫拱手行礼的声音,陆行连忙扭头,只看到谢病春正穿过郁郁葱葱的梅林。
“掌印。”他连忙迎了上去。
谢病春偏首咳嗽一声,随后淡淡问道:“事情办妥了?”
“周生今早亲自去施的压,他自然是写了。”陆行轻声说道,“但他不愿送去钱家,把东西扔给锦衣卫就闭门送客了,连周生都不曾留。”
谢病春早有预料,并无诧异之色。
“不过也没想到明笙能扛了这么久。”陆行忍不住琢磨了一下,“掌印给了他三天的时候,他硬是扛了七天,还把周氏关了起来,最后还是我们直接去周家请了周生,这才逼着他低头。”
“若是不知情,还真的以为他有多喜欢钱氏呢。”
谢病春嘴角微微弯起,冷笑一声。
“我便说他蠢。”他拢了拢袖子,淡淡说着。
“哎,美色和权势,终究还是权势更吸引人。”陆行感慨了一句,随着他入了始休楼。
“你不去西厂,来这里做什么?”走了一半,谢病春蹙眉,不解问道。
陆行顿时眼珠子一转,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属下,出门前……”他慢吞吞地说着,“被桃色拦住了。”
谢病春并不说话,只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桃色说让卑职替娘娘给掌印传一句话。”他越说越慢,越说越心虚,连着声音都忍不住低了下来。
一行人应该绕过内外连接的拱门游廊,透过花窗的光落在谢病春的衣摆上,浅淡的阴影为冰冷威严的蟒服绣出一点缱绻花色。
“娘娘说……”陆行一咬牙,紧跟着踏下内院台阶,随后闭眼说道,“骗人的是小狗!”
话音刚落,他敏锐的感觉到前面的人听了下来,连忙脚步一顿,甚至往后扬起,这才看看刹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