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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此刻马车摇摇晃晃,让她从深睡香甜的睡梦中逐渐陷入半梦半醒的迷糊状态。

    她睡相不好,在马车里滚了好几次,幸好都被谢病春抓了回来。

    此刻正躺在他腿边侧睡着,脑袋供着他的腰,闹了好几次,谢病春不得不伸手,把她按在靠枕上。

    还未彻底出夏,末伏的深夜依旧闷得厉害。

    明沉舟极为怕热,无意间感觉到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混沌的脑子也没琢磨出哪里不对,瞬间抓在手里,直接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用力地蹭了蹭,随后舒服地长舒一口气。

    一直闭眼沉思的的谢病春睁眼,低头看着不知不觉挪到自己膝盖上的人。

    她四仰八叉地躺着,侧脸枕着他的手心,肉肉的脸颊被挤出一团,嘴里一直含糊不清地碎碎念,长长的睫毛时不时颤着。

    要睡不睡,要醒不醒,最是闹腾的时候。

    长街阑珊灯火,青布小帘时不时透进些许光亮,照得明沉舟雪白细嫩的脸颊莹润似玉,莫名有些天真稚气。

    马车内安静的只剩下膝上的浅浅呼吸声。

    掌心温度滚烫,入手的是细腻的触感,好似一块上好的羊脂膏玉。

    谢病春的手指微动。

    只是他刚刚一动,掌心的明沉舟侧脸一动,更加用力地按着这块冰枕头,眉心不安分地皱了起来。

    大概是不高兴了。

    明沉舟滚烫的脸颊贴着冰冷的手心,除了偶尔窸窸窣窣地动一下,其余时间都只能感受到绵长的呼吸轻轻地落在手腕上。

    她倒是睡得安心,好像今日就是特意出来玩的。

    谢病春的目光落在一侧的食盒上,被明沉舟仔细放好的七巧仁隔着盒子都依稀能飘出香甜的芬芳。

    这是南方特有的甜食,传到京城也多了咸口的味道,可江南人若是自己做起来,还是习惯做滋甜的味道,连着香味都能闻出令人眼前一亮的奶香味,吃了一口便唇齿都是甜的。

    确实很甜。

    他想起那点芝麻仁的味道。

    谢病春盯着明沉舟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缓缓收紧手指,冰白修长的手指便慢慢握紧掌心中细软的皮肉。

    明沉舟皱着眉不安地动了一下,他便立刻松开手,状若无事发生。

    很快,她便又睡了过去。

    谢病春便又开始做小动作。

    果不其然,明沉舟再一次不高兴地颤了颤睫毛,他便再一次松开。

    直到第三次,他的手刚刚收紧,迷迷糊糊的明沉舟缓缓睁开眼,眼睛里还带着不曾散去的水汽,朦朦胧胧。

    这一次她睁开了眼。

    谢病春来不及松开他的手,被抓了个正着。

    “你做什么啊。”

    她仰头看着那截冰白的下巴,愣了好一会儿,突然不高兴地说着,声音还带着朦胧睡意。

    谢病春抽回手:“要到了。”

    明沉舟愣愣地坐着,半响才反应过来:“掌印谈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