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着眼,瞳仁中完完全全倒映着面前之人。
冰白的皮肉,锐利的眉眼,单薄的唇角,书上说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确实是世无其二的绝色。
她嘴里是这般硬气地说着,心里却是有些发虚,只能睁大眼睛,显示自己的狗胆包天。
谢病春垂眸,眼角鼻翼便在游廊两侧垂落的紫藤摇曳日光中时不时晃过一层浅淡的阴影。
“娘娘的胆子……”
他话还未说话,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一只白嫩温热的小手搭在他脸上,细细摩挲着,就像是抚摸着一个绝世的珍宝,连着力气都舍不得加重。
明沉舟笑嘻嘻地说着:“就超大。”
“无事不登三宝殿,娘娘这般夸内臣,想来也是事出有因。”谢病春并未被她迷惑,反而格外冷静地问道。
明沉舟眼珠一转,下意识动了动手指:“没啊,就是关心掌印而而已。”
“掌印和封禀笔为何发生纠纷,是因为科举的事情吗?”明沉舟转若无事地问着。
谢病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因为何事?”她耳朵一动,立马追问道。
“探消息,为何不去问英景?”谢病春问。
明沉舟立马笑脸盈盈地说着:“我就是随口问问,问掌印和问英景不是一样的嘛。”
“而且掌印无所不知,可比英景厉害多了。”
她疯狂拍着马屁。
就在两人说话间,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自远处传来,看样子还是不少人的动静。
明沉舟心中一惊,搭在谢病春手腕上的下意识收紧。
“来人了。”
她拍了拍谢病春的手背,结果却是毫无反应,不由扒拉了他的手,强调道:“来人了。”
谢病春呲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
明沉舟见状,只好无精打采地说道:“知道了,掌印英伟不凡,不能随意调戏,都是我的错,被人看到也不好看,有损掌印英名。”
“内臣并无名声。”他淡淡说着,手劲微微收紧,带着一点危险的气氛,“娘娘又是调戏内臣,又是吹捧内臣,内臣可是受之有愧。”
明沉舟心中一动,借着别扭的腰身,仔细打量着面前之人,抿了抿唇。
脚步声越来越近,小宫娥的笑声也紧跟在耳边响起。
“其实我今日是有事来寻掌印的。”
明沉舟扭了扭腰,换来的却是谢病春加重的力气。
她眼眶微红,水波荡漾,眼角盯着拱门处,嘴巴快速坦白着。
“我表哥今年科举找了两个大儒报送,避开小考,虽然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万岁的恩情,但听说这几日还是有些风波,所以想求掌印多多照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