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马车上冒出一个小男孩的脑袋,那双漆黑的大眼睛一直不错眼地看着自己,天真又好奇。
随后那辆马车又钻出一个熟悉的人。
“表哥!”
明沉舟大喊着,挥了挥手。
“这就是舅舅啊。”
谢延也一骨碌爬了起来,坐在车辕上,小声嘀咕着,随后又闭嘴不说话,故作高冷。
钱家三人便朝着明沉舟走来。
如今內宫并无小孩,两位亲王府中并无这个年纪的小孩,现在明沉舟身边能跟着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孩,三人都不是蠢笨之人,很快就明白此人是谁。
他们面面相觑,正打算下拜,却听到一个小孩稚气的声音:“不必多礼,我今日和是娘娘微服出宫的。”
谢延虽年幼,但气质沉稳冷静,说起话来反而让人高看一眼。
钱沁抬眸,美目冷沁沁地扫了明沉舟一眼。
明沉舟吐吐舌头,戳了一下谢延,咳嗽一声:“万岁说说,是不是你主动跟我来的。”
众人被她胆大包天的动作吓了一跳。
反观谢延并无恼怒之色,大大方方地笑了笑,维护明沉舟说道:“是我主动来的,和娘娘没关系。”
钱得安沉默地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最后微微摇了摇头。
“不说了,我是来送表哥进考场的。”明沉舟岔开话题,从怀中掏出一个平安福,“我自己绣的,还不错吧。”
“舟舟的绣工一向很好。”钱若清笑说着,“瞧瞧,真不错。”
钱沁看着惨不忍睹的针线,忍不住摇了摇头:“这绣的拿出去也不嫌丢人。”
“不不,我瞧着就很好了,你瞧‘平安’两个字,不都成字行了吧,很好了,不要如此苛求,心意到了就很好了。”钱若清连忙出声维护着,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妹妹的手艺自然是顶好的,但舟舟和柔柔这般跳脱的性子,能做成这样已经是很好了,要因材施教,不能拿着模子套人。”
明沉舟得意扬眉:“舅舅说得对!”
钱沁抿唇笑着不说话。
钱得安接了过来,笑说着:“谢谢舟舟。”
谢延的目光落在那个平安符上,好一会儿这才移开视线,晃了晃小腿,低着头没说话。
“对了,柔柔和舅母怎么没来。”明沉舟张望着,好奇说着。
“你舅母信心满满,一点也不担心,又嫌路太远了,不想来,柔柔本来想来的,结果你外祖母突然拉着她说话,便脱不开身了。”
钱若清做人正直而端方,就连一个解释也都是说的有头有尾,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