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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琛手中的折扇在指尖打转,随后微微一叹。

    “老师自有打算,师兄不必着急。”

    陆行看了谢病春一眼,厉声说道:“把人都抓起来。”

    “一定要这些学生枷锁在身,折辱至此。”罗松文看着锦衣卫手中的玄铁链子毫不留情地挂在学生身上,脸色凝重,不甘质问道。

    “游街示众,以儆效尤,这是我们西厂办案的规矩。”陆行闻言,不屑说道,“罗院长别是怕了。”

    “我还是白身,上镣铐便上了。”被抓的学生大声嚷嚷着,“其余几位依旧是秀才了,罪不上刑,为何还要上铐,西厂连着祖宗条例都不顾了吗”

    “西厂办事,一视同仁。”陆行对这些读书人实在头疼,直言说道,“再者太宗御前也曾有官员当场仗责,你们不是都以死为荣吗?少给我说这些文绉绉的畏死之话。”

    “政出多门,权奸相互。”罗松文不理会周边乱糟糟的声音,嘴角紧抿,显得刻板而严肃,“徘徊歧路,必贻后至之诛。”

    谢病春抬眸,秋日阳光自正前方落下,朦胧了他的瞳仁,也让他的声音显得格外冷淡无情。

    “那便诛之。”

    这话无畏而随意,就像并未把性命放在心上。

    “好好,好,奸佞小人,硕鼠之流,你便等着吧。”

    罗松文直接伸手递到陆行面前:“锦衣卫不必拿这些学子开刀,铐我吧,让我走在最前面,让世人看看,看看你们,的威风。”

    他目光自谢病春身上一扫而过,随后冷淡收回视线,讥讽着。

    “老夫不是没有带过镣铐,也去过东厂,此番就算死了那便死了。”

    “是,死了便死了,我死了也能让世人看看西厂阉狗的嘴脸。”

    “杀身成仁,某死不足惜,阉人迟早也会被千刀万剐。”

    人群激昂之声络绎不绝。

    胡承光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一脸急色。

    明沉舟眉心一蹙,身形微动,谢延警觉问道:“娘娘去哪?”

    “不能上铐。”明沉舟无奈说着,“这群读书人但凡有刚才水琛的态度,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明沉舟抚了抚鬓角,“一个倔的栓上一群倔的,话赶话,就算不杀人到最后也要杀人了。”

    “哎,娘娘等我,等我啊。”谢延见人竟然准备走了,扭动着身子,要从车顶上爬下来。

    锦衣卫连忙伸手把人抱下来,谢延这才迈着小短腿朝着明沉舟跑去。

    “西厂抓人可以。”裴梧秋伸手拦着谢病春,“可老师的性命谁担保。”

    谢病春抬眸看他,半响没有说话,似在嘲讽又似只是在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