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给你气受。”她颇为警惕说着。
谢病春看着歪着头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人,突然嘴角勾起,轻轻呲笑一声。
明沉舟立马戒备往后靠去。
——可他何须要在意这样的视线。
——他一步步自尸山血海中爬回人间,早已无畏人间所有目光。
他缓缓伸手,朝着无知无觉的明沉舟伸出手来,指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发丝在风中擦过他的指尖。
只需要再靠近一点点就能触及女子如玉的眼皮。
这是一个足够亲密无间的动作。
这是一个暴露在大庭广众的动作。
——只要再靠近一点,她此刻的无知世便会破碎。
——只要再靠近一点,就能拉着她在泥潭中沉沦。
谢病春沉默地看着她,在她惊讶的视线中。
不远处是钱沁担忧的目光,小院中的一切在此刻都瞬间清晰起来。
秋风吹过枣树,树叶在风中作响。
这里,是明沉舟的人间啊。
他手指微动。
“掌印你怎么了?”明沉舟盯着颇近的手指,苦恼问着,“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谢病春伸出的手,越过她的脖颈,随后自她身后带出一片枯黄的叶子。
明沉舟仰头看了一眼枣树:“哦,秋天了,要落叶了,也要长枣子了,到时候我摘了给你吃,二十年大枣树,结的枣子可甜了。”
谢病春低着头,身形动也不曾动一下,只是冷漠地背着手站着,似在沉默地出神,又似在认真听着。
“不要转移话题。”明沉舟突然回神,“去睡一下。”
她索性站在他背后,推着他朝着最角落的小屋子走去:“我屋子还有好多玩具,你就是不睡,可以去玩一下,客人直勾勾地站在树下,多尴尬啊。”
钱沁看着两人进了屋子,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小姑姑,小心刀。”一个温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钱得安接过她手中的柴刀,笑说着:“舟舟自有主见,小姑姑不必担心。”
钱沁扭头去看他,只看到他嘴角温柔的笑意。
“你,你知道……”
“我不知道。”钱得安轻声说着,“任何事都要舟舟与我们说,我们才算知道。”
钱沁怔怔地看着他,随后缓缓说道:“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