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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立刻皱了皱眉,带出刻薄的厉色:“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明沉舟看着她微微一笑,一扫之前的柔弱之色,琥珀色的眉眼依旧苍白,但却多了点睥睨的冷淡:“太皇太后大概不知,此事是我给掌印的权力。”

    太皇太后大惊,倏地拍案而起:“后宫不得干政,太后这是做什么,谢病春杀了薛家,是薛家罪有应得,可他现在抓了多少人,杀了多少人,朝野上下民声沸腾,太后好大的胆子。”

    明沉舟半阖着眼,苍白的面容在微亮的日光下闪着透亮的光,睫毛浅长倒影在眼尾,她不笑时,整个人便有种说不出的清冷。

    “本宫手握凤印,在情况危机时,本就有替君上分忧的职责。”她缓缓掀开眼皮,静静地看着太皇太后,目光沉静透亮,好似一把能剖开人心的尖刀,正闪着雪白的刀锋。

    “有人对万岁不轨,承蒙先帝厚爱,万岁养我膝下,我便要为他把那幕后之人拖出来千刀万剐。”

    太皇太后咬牙,逼问道:“你可知民间如何看你,偏偏是你带着万岁游湖出事,瓜田李下,你还不懂吗,谢病春是一个阉人,你是一国太后,和他搅和在一起有什么好处。”

    “掌印是先帝提拔上来的人,万岁也对他敬重有加,太皇太后这是什么意思,他本就是掌印,清肃內宫,整顿朝野,不算僭权。”

    太皇太后上前一步,目光自那些衣架上整整齐齐叠着的披风上扫过,随后盯着明沉舟冷淡的侧脸,厉声问道:“人人都说你掌印关系匪浅,今日看来竟然是真的。”

    “我与掌印清清白白,落水当日这么多人看着,可有半分逾越?世人多爱流言蜚语,虽说清者自清,无凭无据的事情有伤口德。”

    明沉舟淡然说着:“事已至今,两宫如今都是为了万岁好,有些话老祖宗不妨直说。”

    她不等薛珍珠开口,便抢先一步继续说道,口气示弱,温和说道。

    “老祖宗疑心我自然是可以的,那我自然也要疑心老祖宗,万事等着万岁醒来才是最大的,老祖宗身边也不是没有人,自然可以安排到乾清殿刺客,和内阁一般,做个天下人看,可毕竟我,瑶光殿,是半分都不心虚的。”

    “我对万岁的忠心,天地可鉴。”

    她一字一字,慢慢说道。

    太皇太后语气稍缓,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并非此意,只是这事太过凑巧,是你带着万岁游湖才出事的,当日又到处都是你的人,偏偏民间也是飞短流长,掌印之后更是也是雷霆手段,我不得不多想。”

    明沉舟闻言,也紧跟着缓和气氛,看着近在一尺距离的人,缓缓说道:“老祖宗爱人之心,人尽皆知,只是那人故意如此想来只是挑拨离间。”

    “只是说,有不臣之心的那人,当真该、死、啊。”

    薛珍珠眉眼微微下垂,收敛了身上锐利,也附和道:“是啊。”

    明沉舟兵不再说。

    太皇太后见明沉舟眉宇是散不去的疲惫,见状说道:“太后是明家女,自然是心里有数,此时还请娘娘多加仔细,万岁年幼,这般动荡,并非利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