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想来也不会牵扯到已故的路皇贵妃。”明沉舟委婉说道,“这东西我也查过柏寿殿,太皇太后极为配合,翻出账本对了对,明德十年,赏赐过戴力一匹。”
谢延听得眉心紧皱:“竟真的是他,如今人证物证俱全,杀害无辜百姓,定要杀一儆百给天下人看看。”
明沉舟点头:“理应如此,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他不但不爱护百姓,甚至还仗势欺人,也该杀了给天下人看看。”
“那其他官员呢,难道也涉及杀人,还是涉及落水。”明笙坐在他对面,手指交叉,淡淡问道,“他们有事为何被西厂抓起来。”
谢病春眉眼微微抬起,淡淡说道:“自然有眉目,折子已经拟好,明日便会送到万岁案头。”
“掌印这是什么意思?”明笙蹙眉,“难道有什么不可说的事。”
谢病春微微一笑,单薄青白的唇毫无感情的弯起:“西厂只对万岁负责,内阁不得质询,便是这个意思。”
这天下谁不知西厂是宪宗送给谢病春的掌印礼之一。
一个黄兴的人头,一座始休楼,一个西厂,谢病春自此走上至高无上的地位自此内阁见了谢病春不得不避让三分。
内阁和司礼监的平衡逐渐被打破。
“可这毕竟涉及到百官,西厂也不打算给天下人一个解释吗。”他深吸一口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谢病春垂眸,淡淡说道:“万岁若是觉得合适,自然会公布天下。”
他搬出谢延,明笙便不能再置喙。
明沉舟和谢延一同坐着,眼睛扫过一左一右的人,最好悄默默地看着谢病春精致的侧脸。
——谢病春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这般咄咄逼人,暗藏机锋,可不是谢病春一贯的风格。
冲她参加过的几次集议来看,谢病春无不是眉眼低垂,坐在首位沉默,一场集议下来,说过话的不超过十句。
“掌印说的是。”谢延及时插入大臣内的波涛汹涌,打破诡异的平静,“今日朕一觉醒来,便是你一言我一语,如今也算解释得清清楚楚。”
“掌印抓人,总该有个诏令吧。”明笙咬牙问道。
谢延也跟着皱了皱眉,去跟着看谢病春:“这倒是,虽说掌印抓人一定有道理,但,前两日朕还在昏迷……”
“是我给掌印的指令。”明沉舟面不改色地说着,“且西厂本就有监察百官的职责,先斩后奏也颇为常见。”
“娘娘。”谢延扭头去看她。
“今日有人敢在內宫动手,不严加处置,明日就会有人把手伸到朝堂,意图颠覆超纲。”明沉舟严肃说道,“这才让掌印收收内外秩序。”
“那日娘娘不是也晕了吗?”明笙质问道。
明沉舟微微一笑:“没晕呢,只是力竭,你若是不放心便问问当日的黄门宫娥,我确实和掌印说过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