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都用完膳,英景及时出现,带着人把桌子都抬了下去,身后的柳行则是去开窗,放下竹帘,随后也跟着出去了。
没一会儿,殿中顿时恢复了干干净净的模样。
“诸位还有何事要议。”明沉舟坐在谢延下首,先一步开口问道。
明笙看着她,眉心缓缓皱起。
“虽是微臣冒昧,但,后宫不得干政。”
谢延连忙按着明沉舟的手,沉声说道说道:“娘娘有凤印的。”
郑江亭跟着附和着:“太后一向守规矩,当年先帝初登基,太皇太后不也垂帘听政了三年。”
“内阁只剩下一事了还请万岁定夺。”一直沉默的郑樊扶着拐杖起身,缓缓说道。
谢延点头:“郑阁老请说。”
“西南一代本就因为安南扰乱边境军线吃惊,先帝一直是重兵镇压。”郑樊眼皮子重重耷拉着,说话有气无力,却又听的人格外稳重。
“安南内乱不止,国内争斗不休,其中嫡出的大皇子有心依附大周,让大周祝他夺权,必当臣服万岁。”
一直懒洋洋的郑江亭猛地掀眼,盯着自家老爹。
谢延腰背挺直,认真听着。
“安南自宁王叛乱之后便逐年占据大周边境,我们的云南巡抚也意外出事三个,如今能有这般机遇,也是列祖列宗保佑。”
“安南一向是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若是诓了我们怎么办。”黄行忠皱眉问道。
“说起此事。”他并没有恼怒,反而掀了掀眼皮,露出浑浊年迈的双眼,盯着上首的万岁,缓缓说道,“此番大皇子传信,还因为涉及到一个云南旧案。”
“什么旧案。”谢延好奇问道。
殿中不少人脸上神色瞬间僵硬。
“宁王造反案。”郑樊一字一字,缓缓说道。
“跟逆贼宁王又有何关系。”封斋皱眉反问着,神色不悦。
“说是抓到了几个宁王旧部。”郑樊目光自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又慢慢地垂下眼睑,“当年宁王祸害云南,民不聊生,百姓凄苦,先帝仁慈,只赐死宁王府满门毒酒。”
明沉舟仔细听着。
这段旧案在当年也曾掀起轩然大波,哪怕当时她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也曾听闻。“那些旧人不思悔改,不念圣恩,这些年一直在云南作乱,当时不少人逃到安南,现在大皇子打算用这些年用来投诚。”
谢延蹙眉,严肃说道:“这事事关重大,还请郑阁老拟个章程送来。”
“是。”郑樊缓缓应下后便又说道,“内阁无事了。”
谢延看向谢病春。
谢病春颔首:“司礼监无事。”
谢延暗自松了一口气,动了动发僵的腰:“那边先行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