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你也多穿件衣服,衣服手套都在原来的屋子里。”她开口说完了,目光依旧是盯着那处角落里。
明沉舟并未察觉异样,只是大声哦了一声。
这是一件放杂物的屋子,是以在一个夹角间,又有立柱挡着,是以只能看到谢病春的背影,依旧一截绿色的裙摆。
乍一看,就好似相拥在一起一般。
她越看越心惊,手指不由紧紧捏着,偏生谢病春就在此刻抬首侧首朝着她看来。
满心凉雪,冷艳孤光。
谢病春本就是这样的人物。
钱母惶然不安间,只看到钱得安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舟舟,去换衣服吧。”
钱得安温和的声音自游廊中低声响起。
他站的不远不近,目光冷静而自然。
明沉舟的脑袋探了出来,明媚娇嫩的眉眼微微弯起,一笑起来,天光顿亮。
“来了。”
“你躲着着柔柔,不要被她欺负了,她玩起来太疯了,而且力气巨大无比。”明沉舟临走前,语重心长地对着谢病春吩咐道。
谢病春点头,目送她离开。
明沉舟一走,他便安静地站在昏暗的角落中,眉眼低垂,雪白的大氅好似一尊白玉做的佛像,落满雪却无人擦拭。
沉静而疏离。
钱清染捏着手中的雪团盯着他看,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畏惧地换了个人欺负。
——现在的掌印再也不是美人了,甚至有点令人害怕。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雪团,悲愤地想着,朝着半阖的大门随手扔着雪团。
“啊!”
“万岁。”
钱清染动作一顿,立马从栏杆上跳了起来,快步朝着大门走去。
只见谢延的衣服上挂满了雪,陆行一脸着急地给人掸雪。
“谢延,你终于来了。”钱清染眼睛一亮,突然殷勤给人拍雪,开开心心说道,“一起玩啊,喜欢玩雪吗,我们还可以堆雪人。”
听到动静走出来的钱得安一听钱清染竟然直呼万岁名字,差点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钱、清、染。”他咬牙切齿地喊着。
“是我让她喊得,不碍事。”
钱清染还未说话,倒是谢延帮忙开口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