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风一顿,呲笑一声:“要我说,现在京城大大小小的流言真的没错,谢病春那阉人,和太后未必没有私情,锦衣卫都敢做私。”
郑樊冷冷斜了他一眼。
“人家就是舞到你面前了,你也给我把嘴闭上。”
“我们没必要和谢病春交恶,他和太后的事情是私事,我们只需要借着此事,一把抓住万岁的心才是。”
郑江亭冷笑一声。
两个书令起身,连声应下。
“阁老。”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站在台下,“明笙回去了。”
“可以闹事?”郑江亭激动问着。
黑衣人犹豫片刻,小声说道:“明笙只在巷口站了许久,结果意外碰到外出的掌印和太后。”
他口气一顿,随后继续说道:“两人动作亲密被明笙撞见。”
郑江亭倏地一下站了起来,连着郑樊也倏地凝神,眸光中是极为罕见的认真。
两人书令大惊失色。
“竟是真的。”郑江亭背着手,快走了几步,随后强压着兴奋说道。
“原来当真是赵姬和嫪毐,是了,不如万岁怎么就到刚入宫的明沉舟膝下了,之前侍读的事情,若不是太后直接把白荣行赶出宫,我们也不知道落了下分,差点到谢病春套中。”
郑樊摸着手中的龙头,半晌没说话。
“爹,不如我们助明笙一把,把两人一同拉下来。”
郑江亭拉着椅子坐在郑樊身侧。
“扶个可信的太监上去,就像爹之前和黄兴一般,皇帝还年幼,还不是……”
“闭嘴!”
郑樊闻言眼皮子一跳,狠狠用拐杖拄了拄地,掀开眼皮,恶狠狠斜了他一眼,厉声说道。
“你要说什么?你不要命了就自己去上吊,少给我寻晦气,这天下姓什么,你给我牢牢记在心里。”
郑樊已经七十高龄,大多数都是阖着眼,睡意朦胧的老人状态,很少用这般严厉的口气与人说话。
这一开口,看台上的气氛瞬间死寂下来,连着最混不吝的郑江亭也收了脸上的笑意。
“这是少给我掺和。”他闭上眼,沉吟片刻后,才继续说道,“西南都指挥佥事赵传是不是马上就要进京述职了。”
郑江亭恹恹说着:“是,他在西南一带也自宁王谋逆案后已经呆了十年了,年纪也上来了,如今安南崛起实在太快,他就想退了,三月前就送了许多东西过来,对外则是说安南要与我们叫好,特意先一步赶回来的。”
郑樊点头。
“这十年辛苦昀行了,让吏部的人看着点,选个好位置,不要寒了自己人的心。”郑樊目光落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水榭上,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