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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病春平日里总是冷淡自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连着笑意都在衣冠楚楚中悉数被疏离,成了冷淡高洁的模样。

    他是高山上那截皑皑白雪。

    可此刻,那双白雪凝成的手明明依旧冰冷,只是落在肩上,落在手背上,就好似洁白雪地上冒出的一点火星,所到之处,如蟒蛇细鳞游走,在滚烫的夏夜中依旧令人战栗。

    人人都觉得不动声色的人,自然也不会不为风月所惑。

    可风月自来就是无人可挡,天下皆诱。

    明沉舟在黑暗中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咬着唇,耳边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冰冷唇落在唇角,先是轻轻地揉捏着,好似一阵风,一朵花落在唇畔间,可随后便是剧烈的风碾碎了枝头的花,长驱直入的深入花心。

    他是一条蛇,不动声色自然悄无声息,可攻池掠地时,却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那只手自漫不经心的自上而下游走,所到之处好似细火萌芽,直到最后落入零落的花池,带着冰冷的温度,长驱直入。

    指尖冰冷,唇齿滚烫。

    “谢迢……”

    一声轻喃微不可闻地响起,缱绻潋滟,可随后便又散在外面热闹的夜市声喊中。

    明沉舟自喘息中瞬间乱了呼吸。

    不知是那阵风吹落了挂在他们客房外面的那盏灯笼,整个屋内瞬间暗了下来。

    明沉舟好不容易才夺得一阵含着暑气的空气,眼睛水润润地看着面前之人,最后唇角逐渐下移。

    桂花的阴影倒映在窗棂上,夏风穿堂而过,窸窣而颤抖。

    雪白的贝齿轻轻咬上他的脖颈。

    大风平地而起,窗外的桂花越发颤颤巍巍,好似下一刻就要飘下树叶。

    细小的舌尖轻轻舔过那层战栗的皮肉。

    窗棂被风无声无息地再一次推开一点,月光挤了进来,撒下霜白之色。

    狭小的空间中,谢病春腰间的那簇如烈火般的寒梅宛若蒙上霜冰,结出一滴滴细汗。

    唯有这个细小的异样,才让人觉得他并未是无动于衷。

    冰雪霜石之下,仍有岩浆翻滚。

    帷帐上的影影绰绰的身影在微弱月光中纠结在一起。

    “娘娘。”

    一声近乎虔诚的感叹在月光中如白露垂珠,润湿两人交缠的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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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沉舟撑着腰,仰着头,站在一座雕梁画柱的大门前,大眼睛眨巴了一会,小声说道:“这别院怎么不叫水府啊,差点没找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