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这花?”谢迢问道。
沉舟摇头:“是我占了她的位置。”
她动了动屁股,像一只小兔子一般自栏杆上跳了下来,这才把花放了回去:“哥哥这里好多花啊,都是你做的吗?”
她主动牵着谢迢的手,仰头灿烂一笑:“我们去哪里啊。”
谢迢带着她见了老师,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她这么小就要独自一个人在京城?”谢迢皱眉,“为何不留一个大人照顾。”
“钱夫人还在京城,到时候钱家两个小辈和她一起住在这里。”罗松文并未因为对面是一个小孩就轻怠敷衍道,反而认真解释着。
“是人质吗?”谢迢倏地问道。
罗松文笑着摇了摇头:“你问过水心了,舟舟还不识字,你带她去买些笔墨来,再帮她一起挑张桌子来。”
谢迢点头应下。
外堂,水沉舟正乖乖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吃着糕点,圆溜溜的眼睛正打量着堂中的一切,听到动静这才转身。
“哥哥回来啦。”她捏着糕点跳了下来,“老师说什么啊。”
“他说你到时候和我一起读书,你爹娘虽然去了云南,但我会照顾……舟舟。”
糕点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爹娘要去云南?”沉舟睁大眼睛,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不要舟舟了吗?”
谢迢愣在原处。
“水心应该还未说,你完了。”屏风后传来罗松文无奈的声音,暗藏着一点幸灾乐祸。
水沉舟大眼睛中含着泪,头也不回地跑了。
“等等。”谢迢还是第一次做错事情,连忙追了出去,“你听我说,别跑了,小心摔了。”
罗松文看着接二连三离开的人,突然笑了起来。
膝下几个徒弟年纪都大了,宫中的殿下公主也和他大差着年岁,加之体弱,谢迢便一直是自己孤孤单单长大的,难得见他露出小孩的慌张之色。
一个月后,水沉舟哭唧唧地送爹娘离开,这才焉哒哒地牵着谢迢的手回了读书的院子。
谢迢把她安排在靠窗的位置,钱家小子则是胡承光后面。
如今读书的书舍只剩下胡承光谢迢,和钱家这对表兄妹了。
日光微落,水汽上云,午后的日光总是催的人昏昏欲睡。
罗松文站在书桌前,难得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娃。
小女娃睡得香,脸颊稚气的肉微微鼓起,脸上还带着残留的泪痕,手中虚虚笼着练字的毛笔,宣纸手上到处都是沾染上的墨痕,偏偏她毫无知觉,睡得正香。
“少给她打掩护。”罗松文的戒尺敲了敲前面谢迢的后背,心中莫名升起不详的预感。他的小徒弟何时对人这么上心。
“就是就是。”一侧的胡承光起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