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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扶风皱了皱眉,望向山下。

    京城的烟华正在阳光下浮动,隐隐绰绰、宛若锦幛。

    罗灰子看她皱眉,生怕她要动手,两只手死死攥住了银锞子,声音尖利得宛若掐断了尾巴的老鼠:

    “我知道他住在哪!我后来下山卖菜,又碰见过他。”

    “正南坊黑窑!”

    “你们去找一个背着长刀的男人!”

    第39章 苗头  她不论嫁与了谁,只怕都不会安分……

    茶盏轻轻嗑在玉碟上, 发出凉沁沁的脆响。

    姬倾躬身上前,从皇帝手里接过茶盏,递给旁边伺候的禅悦:

    “再去斟一展热茶, 凉至七分热端上来。”

    禅悦双手捧过,正要称是,皇帝却摆了摆手, 掌中的青金石手钏流苏摇晃、磕着袖子上的龙纹金扣、叮当作响。

    他撑着额头,像是有些疲惫,声音又沉又缓:

    “厂臣不必劳神了,朕就是来看看太子, 马上便回宫。西境和北境的人汇聚在京城,朕忧心啊。”

    姬倾抱拳,长身玉立,口气全是惭愧:“皇上为国为民、殚精竭虑, 臣等不能分忧, 实在愧对圣恩。”

    皇帝立刻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他望向里间沉坠的暗色帘子,那样密不透风的包裹下, 依然有浓苦闷热的药气一丝丝沁出来。

    皇帝的眸光便暗了暗,棱角绷紧的脸难得的温和下来, 露出些怀念和寂寥的神色:

    “太子是朕性子最好的孩子,他不像仲瀛那样闹腾任性, 也不像叔衍那样故作老成。但偏生是因着性子好, 朕却总是忘了他。”

    他说着,自嘲似的低头一笑:“朕是个没福气的皇帝,四境不安也就罢了,如今、还要眼睁睁送走自己的孩子。”

    姬倾沉默了片刻, 劝慰道:“皇上洪福齐天,才有北境和西境接连来和谈。”

    皇帝叹了口气,拍了拍膝头,沉声摇头:“辛苦厂臣,既要看顾太子,还要备着那许多节礼。只是还有一事需要厂臣替朕留心,不然、怕是要酿成大患。”

    姬倾神色一凛,一撩衣摆利落地跪下,腰杆孤直、磊落无惧:

    “为皇上分忧,是臣与东厂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