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芸娘洗漱完,才发现他脸上纠结的很。
“怎么了?你有话跟我说吗?”
难不成是看着她有孕,想要通房。
却听穆莳道:“你现在有了身子,月份尚浅,要不要把权放出去交给太太。”
还怕她不同意,他又追加道:“你安心养胎,有什么事情我替你解决。”
芸娘笑道:“傻瓜,难道我就是一个为了做事情不顾子女死活的人么?明儿我就跟大嫂和太太说,把家里的管家权交出去。”
“只是——”她又道,“其实太太管家有心无力了,我听月姑说太太晚上时常惊醒,还让人配了药再次吃,大嫂就更不必说了,她年纪也不轻了,还得照顾前边俩孩子,还要管着一半的家务,累的紧。如果我贸然交出去,她们再接手也吃不消。”
这倒也是,下人们都看着你呢,一下就撂挑子,日后再管家,谁听你的。
穆莳替她揉揉太阳穴,“无事,我替你去问问太太,拟了什么章程来?你的小脑袋瓜,天天想那么多事儿,难道不疼吗?”
“疼。”该撒娇的时候,芸娘绝对会撒娇。
反正还有这种香香的夫君抱着,她根本舍不得离开他的胸膛,穆莳看她头一回睡的这
么香,思绪万千。
他的心思完全没有外表看的这么平静。
到了次日,芸娘有喜的事儿侯夫人和孙姨娘都得知了,是穆莳亲自去告的假,“她是个有始有终,做事全须全尾之人,想卸下这个担子,又怕辜负了太太和大嫂对她的期望。但她是头一次有身孕,前几日有些劳累过度了,我想的是让她歇一天了,再把账册和章程交代清楚。”
怎么这个时候有孕在身了?
侯夫人倒是一时寻不到合适的管家人选,她有些头疼,“你媳妇儿原本是个能干的,才半个月就理的顺顺当当的,我是真舍不得这个人选。不过呢,你们夫妻俩也成婚快一年了,难得夏氏有孕在身,也是该好好养着。”
穆莳本来以为芸娘就是小打小闹,没曾想侯夫人还真的在管家上挺倚重她的,连大嫂也是如此。
无他,芸娘管的虽然严厉,但是明显下人做事用心许多,且她从不贪钱,每一分每一厘的账册都做的工工整整。
一时半会儿的,侯夫人还真是想不出人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