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一览无遗,余嫣然的心腹丫头道:“姨娘,太太怎么那么高兴啊?”
余嫣然冷笑:“她为何高兴你还看不出来吗?哼。”她原本就和表哥青梅竹马,若非是二太太瞧不起她庶出,恐怕他二人早就结成连理了。
还用的着如今官盐当成私盐卖吗?
她肚子里怀着的孩子,不管怎么样都是庶出,人家的丈夫都是因为官职在身才留在京里,她的丈夫却是因为要跟另一个女人过活,想想也觉得悲哀。
如果表哥和公主恩爱也就罢了,偏偏这二人还是怨偶,表哥也痛苦,公主也许也很痛苦,连同她也很痛苦,而造成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她这位好姑母做的,平日里天天讲门第讲规矩,可是呢?人家贼匪抢东西的时候,作为长辈还把自己的侄儿媳妇推出去,不要脸的很呢。
还好那位三奶奶深明大义不计较,否则她出点什么事情,怕是自己的肚子都保不住了。
可不管怎么想,她余嫣然总是低别人一头,可当初若非是表哥拉自己一把,她就会被嫁到那家做填房,那家老爷都四十多岁了,儿子都比她大,听说好酒好色,除了官位稍微高一点,谁嫁过去,那都是把人往火坑里推。
所以闹到现在,低人一头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她让丫头拿了饭默默的自己咀嚼着,不跟任何人添麻烦。
丫头拿了饭过来却道:“余姨娘,您不知道七奶奶做了好些菜送到世子夫人那儿,还送了一碗给那小道士,可惜人家小道士不要她的。”
余嫣然冷笑:“给世子夫人还能说明是她借人家的乳母所以送给人家,可给小道士做什么?那是三奶奶那边的人,她这样公然撬别人的墙角,可不就是惹别人生厌吗?不过,我也奇怪,三奶奶是府尹的夫人,在侯府一向也是有威望的人,就庞氏那个蚂蚁胆子,她怎么敢去撬三奶奶的墙角?”
别说余嫣
然想不通,就是芸娘也想不通。
她还问小道士,“你以前认得她吗?”
小道士摇头:“不认识她,反正我觉得她莫名其妙的,真的要对我好,上次贼匪过来她怎么不捂住那贼婆子的嘴让她祸水东引啊。就会送点吃的来,其实我不稀罕,我又不是狗。”
这孩子小小年纪,倒是很有气节。
“你说的对,这世上哪里有无缘无故的好呢。”芸娘替他用篦子梳头,小道士享受的很,小脑袋靠在芸娘腿上。
芸娘就笑:“你这样聪明,又有气节,日后澄哥儿的爹爹看到你,肯定特别喜欢。”
“我不要别人喜欢,我就想要你喜欢。”甚至小道士想,如果三奶奶的夫君对她不好,日后他就拐着三奶奶去当他的娘,还有澄哥儿,也拐去做他的弟弟,他爹肯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