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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才听到谢叔南蔫儿吧唧的回了一声,“我又不是故意的。”

    乔氏清了清嗓子,扬声对外道,“阿缙,将三郎给我带里头来。”

    很快,谢伯缙就赶着谢叔南进来了。

    蔫头耷脑的谢叔南一进来,见着榻边沉着脸的乔氏,以及哭成红眼兔子状的云黛,气势顿时更蔫了。

    也不等乔氏开口,他上前一步,二话不说,“噗通”一下便跪下来。

    “母亲,你罚我吧,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蛊惑妹妹逃课,也是儿子丢了钱袋,把妹妹一个人留在街上,害得妹妹别人欺负……一人做事一人当,您有什么都冲着儿子来,别怪云妹妹。”

    乔氏素日温和的面孔板着,冷声道,“这会儿你倒是懂得担当了?你把云黛单独留在街上时,怎么不多想想!肃州治安虽然尚可,但保不齐有些黑心烂肠的恶人,要是他们将你妹妹拐走了,你便是把这地砖跪烂,也弥补不了你的过错!”

    谢叔南之前还没想到这一茬,现下听乔氏一说,不由后怕,俊秀的面容满是羞愧,“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子思虑不周,儿子认罚。”

    他又看向云黛,“妹妹,这回是哥哥对不住你。”

    云黛本就自责,见谢叔南跪着,也坐不住了,忙起身走到他身旁一起跪下。

    “云黛,你这是作甚?快起来。”乔氏急道,示意玄琴将人扶起。

    谢伯缙也抬眼看去,瞥见那纤细笔挺的脊背,眼波微动。

    云黛避开玄琴的手,跪着不肯起,秀雅的眉眼间满是愧疚之色,“夫人,我也有错。是我太笨了,读书跟不上进度,三哥哥想哄我高兴,这才提出带我去看傀儡戏。不能都怪三哥哥,您若是要罚,连我一起罚吧。”

    乔氏犯了愁。

    三郎肯定是要罚的,不罚不长记性;可云黛这边也跪着,看样子是要和三郎同甘共苦了,这下该怎么罚?

    就在她左右为难时,门外响起一道洪亮稳重的嗓音,“这么热闹,夫人您今日找戏班子来唱戏了?”

    帘子一掀,只见晋国公和谢仲宣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乔氏见着来人,又惊又喜,“二郎,你今日怎么回来了?”

    谢仲宣给乔氏和谢伯缙行了礼,微笑道,“明日学究们要开诗会,我不想去,便回家来了。”

    他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俩人,“这是怎么了?才刚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一片认错声。”

    乔氏懒得自己说,点了谢叔南的名,“三郎,你自己说。”

    谢叔南就原原本本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他脸皮厚,没什么感觉。云黛在一旁,一张小脸又红又白,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