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四姑娘拿帕子按了下眼角,语调哀哀戚戚,“三姑娘这话着实冤枉人了,我们几人不过说些闺中私密话,何时说人坏话了?”
乔玉珠,“……?”
蒋四姑娘侧身问着左右几位姑娘,眉眼诚挚,“我们说人坏话了么?”
几位姑娘先是一愣,旋即皆明白过来,纷纷摇头,“没有。”
蒋四姑娘唇角微翘了一下,又放下来,红着眼眶,娇滴滴的看向乔玉珠,“三姑娘,您看到了吧,大家伙都说没有。我们五张嘴,您一张嘴,您说旁人是更信我们,还是更相信你?总不能因为您是伯府小姐,又是国公夫人的亲侄女,便不分青红皂白的诬蔑人呀。”
乔玉珠气结,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这个小贱人是要颠倒黑白啊!
一开始她隔老远瞧着乔明珠跑来找蒋乐敏,就想来听听这俩人凑在一块儿会不会说自个儿的坏话。所以她就带着个随身丫鬟一道摸了过来,没想到自己的坏话没听到,反倒听她们在嘲讽云黛。
虽说她有些看不上云黛那个傻乎乎的妹妹,但不代表她能容忍外人这般说自家人啊!
她一时气愤蹦了出来,噼里啪啦骂了一大堆,爽是爽了,可现在被蒋乐敏突然来了这么一招,她真是气得想打人。
“谁诬蔑你了?明珠,你说,我诬蔑你们了没?你们刚才不就是在讲云黛的坏话?”乔玉珠再次看向乔明珠。
乔明珠眼波微动,迟疑片刻,她学着蒋四姑娘的模样,拿帕子擦了擦眼,一副柔弱的模样,“三妹妹,虽说你做事一贯恣意任性,可你也不能青天白日就冤枉人……其他府上的姑娘都在呢,你还是别闹了。”
乔玉珠听到这话,眼睛瞪得老大,气急败坏的指着乔明珠,“你,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好哇,你还反咬我了!你跟我来,一起去找母亲评评理!”
她跺着脚,上前就要去抓乔明珠,乔明珠连忙往旁人后头躲去。
“三姑娘请慢——”
蒋四姑娘忽而扬声,敛了那副可怜神态,低声道,“你无凭无据,这般贸贸然跑去伯夫人面前告状,你觉得伯夫人会信么?就算伯夫人信了你,只要我们咬紧了不认,她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整个陇西府谁人不知你乔三姑娘骄纵跋扈,伯夫人宠你宠得没了边。要我说,你骂也骂过了,好人也给你当了,左不过我们姐妹闲聊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你又何必认真?倒不如各退一步,你就当没这回事,我们日后也不再说那位云姑娘……国公夫人难得操办一场宴会,你总不会为着这点小事,就毁了国公夫人的心情吧?”
乔玉珠只恨得牙痒痒,往日她觉得乔明珠已经够可恶,够能做戏了,今日遇上这蒋乐敏,才知道何为山外有山,贱外有贱!
似乎为了巩固她心目中最佳贱人的地位,乔明珠忽而上前一步,拿腔拿调的劝道,“是啊,玉珠,不如就小事化吧。这春光明媚,花团锦簇的好日子,你又何必给大家伙儿找不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