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侧眸看向丹阳,“看来妹妹很欣赏这位谢世子?”
丹阳盯着场上那道挺拔如松的身影,想到他方才射箭时那副淡然轻松的模样,心底不禁怦然,脸上也染上几分娇艳绯红,“他本事不小,连苏虎都比不过他……咦,皇兄你快看,苏虎和崔仪都向他拱手认输了!”
五皇子他们凝眸看去,只见谢伯缙正与苏虎、崔仪说着什么,大家和和气气的,倒没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尤其那苏虎还一脸欣喜的拍着胸脯,要与谢伯缙称兄道弟一般。
“呵,这个谢伯缙,的确能耐。”五皇子紧捏杯盏,黑渗渗的眼中满是冷意。
这些年来,派去北庭的几批人手不是销声匿迹,就是以间谍的名义悬尸于北庭城门,他可不信裴青玄身边的那些废物脓包能有这样的能耐。现下谢伯缙一返京,父皇就下旨将裴青玄召回——
晋国公府谢家,还真是令人厌恶啊。
“什么嘛,那串南珠竟然给了那贱人!就她也配?”
丹阳的不忿声将五皇子从沉思中拽回,他顺着丹阳的目光看去,只见那谢伯缙已然领了三样彩头,此刻正将那串南珠递给长廊下一位藕荷色衣裙的小娘子。
虽隔着一段距离,但依旧能看出那女子容色娇美,尤其那身莹白肌肤,堆霜砌雪般,见之忘俗。
“那女子是谁,谢伯缙的妾侍?”五皇子问。
这话惹得丹阳发出一声快活的笑,又沉了脸色,语气轻蔑道,“不是妾侍,却与妾侍差不多卑贱。她是晋国公的养女,听说生父不过是个八品校尉,生母还是个奴隶……嗯,她运道不错,一朝飞上枝头享受着锦衣玉食,只是家雀始终是家雀,骨子里流的是卑贱的血……”
五皇子啧了声,“小小养女怎么也跟着进京了?晋国公是想拿她送人?”
“没准呢。”丹阳笑道,她早听说不少地方官员习惯收留一些美貌少女,然后以养女的名义送给同僚或上峰,借此笼络人心,“皇兄,你说晋国公是想将她送给谁?”
五皇子抬了抬下巴,“喏,崔家?”
丹阳微诧,放眼看去,只见崔仪不知何时到了廊下,正与那个沈云黛交谈。
五皇子看着那娇小女子起身行礼的婀娜身姿,再看谢伯缙垂眸看向她的模样,蓦得来了几分兴致。
他放下手中茶盏,倏然站起身来,弯唇一笑,“许久没见嘉宁堂妹进宫了,正好过去跟她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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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廊下,云黛与崔仪互相见礼,寒暄过后,她问道,“崔伯母今日怎么没来?”
崔仪清俊的眉眼染上几分忧色,“母亲这两日染了风寒,如今正在家中休养。”
“啊,严重么?”云黛关心问道。
“大夫说并无大碍,开了几幅药,吃过应该就好了。”
“那就好。”云黛松口气,叹息道,“秋日气候多变,早晚一热一凉的,稍不注意就容易染病,崔仪表兄回去后,还得提醒伯母多多歇息,平时可熬些百合莲子汤喝,百合补气润肺,清心安神,莲子滋补强身……”
她这边温声细语的说,崔仪微笑凝视着她,认真倾听,不时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