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惊愕,“五千精兵?”
他不是去长安领罪的么,身旁怎么还带着精兵?这是去领罪,还是去作甚?
鬼使神差间,她又想起沈元韶那句“大不了反了去”。难道大哥哥他去长安领罪是假,实则是要做些大逆不道的事?
她越想越心惊,耳边轰鸣,又忍不住自责,早知长安城内又是逼宫又是鏖战的,她拼命也得拦着他,不让他去趟这浑水!
“既是三皇子胜了,大哥哥怎会没有消息呢?”云黛实在不理解。
“的确毫无音讯。”晋国公沉下眉眼,见云黛面失血色,心有不忍,补了一句,“你也别太忧心,我已写信去长安,让你们姑母帮着打听。阿缙他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云黛咬紧了下唇,心说她再不信他做事有分寸的话了!真有分寸,他就不会莽撞私自领兵,也不会领着精兵进长安。
在座无人言语,厅上的气氛愈发的沉重压抑。
最后还是晋国公打破这份寂静,温声道,“你们栉风沐雨从北庭赶来,定是人乏马困,不若先去客房歇息,等晚些边吃边聊。贤侄呐,今儿个咱们可得好好喝上几杯才是。”
沈元韶本想推辞,可晋国公盛情难却,便也应下。
乔氏起身,先带着云黛和沈元韶去慈安堂拜见谢老夫人。
路上说起各自近况,乔氏柔和笑道,“府里还是老样子,一切都好。三郎在永吉县历练,性子也成熟稳重了,去年还破了几个案,县令亲自替他报功,年前嘉赏文书就下去了,如今他在那过得乐不思蜀,都不想回来了。”
总算听到件喜事,云黛面上露出笑容,“三哥哥一向聪明,定是能做出一番事业的。”
“不是我自夸,他们三兄弟就没个愚钝的。从前三郎年纪还小,浮躁贪玩。现下长大了,也懂事了。”
说起幼子的成长,乔氏眼角眉梢都是欣慰,再提及次子,语气就多了些惆怅,“你二哥哥去年年初被调去苏州府任判官,上回来了家书,说是今年三月就调回长安,现下也不知到没到长安……唉,最好路上耽误些时日,可千万别赶上长安之乱……”
她忧心忡忡念叨着,等走到慈安堂才惊觉自己唉声叹气了一路,不由朝云黛兄妹抱歉笑了下,“人上了年纪就爱唠叨,叫你们笑话了。”
云黛理解道,“儿行千里母担忧,三位兄长天南地北,都不在夫人身旁陪伴,夫人心中牵挂也是人之常情。”
乔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叹道,“要不说还是生女儿好,女儿贴心,嫁在身旁还能常回娘家看看。生个儿子,没志气的窝在家里也就罢了,若是有那志向的,就跟破了壳的雏鸟,翅膀长硬了一个个也都飞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