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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秧扬声喊了起来,又指着仓库里放着的猪大肠对李力笑道:“书记,本来明天做肥肠面的!”

    李力嗯了一声:“那就辛苦你和黄嫂了!”

    社员们面色一喜,对书记更加死心塌地,对陈秧的好感倍增。不顾漫天的雪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去了沼气池。

    “姐,再有事记得去那边通知一声!”夏奔匆匆的扔下一句话跟了上去。

    黄嫂瞧着夏奔的背影,笑着对陈秧说:“我怎么瞧着夏奔这孩子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在黄嫂的印象中,夏奔不爱和人说话,总是低垂着头。自从陈秧家分家后,夏奔整个人的精神气都不一样。

    听她这么一说,陈秧闷声笑了一下,才掩饰着解释:“他这是长大了!”

    洗好大肠后,陈秧给黄嫂说了一声,抽空将羊头送回家。

    按照农村的传统,腊月就开始腌制腊货。

    粮食不够的年代,没有条件腌腊货,全家人紧衣缩食也要留出一点白面和杂面,吃上两顿饺子就算过了一个年。到了七十年代,条件慢慢变好了,虽然不能顿顿白米饭,但也不至于饿的肚皮朝天。

    所以过年腌上一条腊肉,几条鱼,存上十几个鸡蛋就满足的很,要是再加上自家养的鸡,都是过了一个肥年了。

    因为下雪,除了建沼气的社员,其他社员们都没有上工。

    陈家平和徐兰芝两人正蹲在天井门廊里,一个刮着鱼鳞一个杀鱼,放在天井里脸盆里堆满了鱼肠鱼肝鱼泡,上面铺了一层还没有融化的雪花。

    看到陈秧进门,陈家平用抹布随手擦了擦冻得通红的双手,接过陈秧的背篓:“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说完他往背篓里面瞧了一眼,掂出一只羊头,好奇地问陈秧:“闺女,羊头哪来的?”陈秧随手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花,简单的给陈家平说了一下正巧买的羊头和下午还要做大锅饭的事。

    “那下午就不留你们的饭了,灶上给你温着热水。”徐兰芝一边往刮了鱼鳞去了内脏的鱼身上揉盐,一边给陈秧说着。

    “好咧,羊头一起腌了,我拿几条鱼送给黄嫂,鱼内脏和鱼鳞都给我留着啊!”陈秧挑了四条大鱼用绳子穿上鱼嘴,提着鱼扔下一句话匆匆忙忙就出了门。

    这几天的鱼全部是陈家平去打的,就是为了过年腌腊鱼,送了一些给高奶奶,自家留一些过年的腌鱼和虾之外,水缸里还养着几条活的。

    陈家平和徐兰芝两口子嘟囔着,这丫头,要鱼鳞干啥?疑问归疑问,陈家坪还是将散落在,地上的鱼鳞都清理起来,两人忙了老半天,才将鱼和羊头分别揉上盐,压进了缸里。

    陈秧顶着风雪,将鱼拿到仓库送给皇嫂,又去了沼气池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