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也不谦虚:“那是,学的多嘛!不懂没关系,学着就懂了。”
说话间,衬衫和裤子都被她弄的平平整整一条线,她这才停下,将衣裳抖了抖搭在了房檐下面的绳子上。
张红英下工一到家就看见房檐下的衣裳:“哟,这是已经做好了?”
温婉坐那里没起身,继续翻看手底下的作业本,应了一声:“好了,晾一下就能上身了。”
张红英好些年没做过新衣裳了,身上的衣裳都是补丁上面摞着补丁,看见挂着的新衣裳稀罕的不行。
温婉阵线活好,衣裳做的精细,又烫了一次,板板正正的,张红英想仔细看看,手伸出去又收回来,怕给摸脏了。
“礼拜天是要去县里吧?”
温婉“嗯”的应了一声。
张红英就从旁边去了屋里,没一会儿又出来,手里多了个旧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手绢,手绢包一起,她给打开:“这里面是我这两年攒的布票和棉花票,一少部分是队上拿工分换的,还有一些都是东平给的,我给攒那里的。这一天到晚的都要上工,一年到头也没那个闲功夫进城,城里的东西肯定比公社这边全乎,你拿着,遇到了就买回来,回头我去找弹花匠把被子弹了。”
原本她是没打算给的,她看温婉带来的那被子完全还是新的,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
还是陆明江提醒了她:“房子修了,家具打了,大头都去了还抠搜着棉花和布有什么意思。置办好了是东平的面子,也是我们两口子的面子,总归在自家屋里,跑不到旁人家里去。”
这会儿她看见温婉给陆东平做的衣裳想想也是,左右她手里攒的布票棉花票本来就是打算给陆东平说对象的时候用的,何必抠搜着让人说闲话。
所以除了布票棉花票她又给了十块钱,比起一般人家来说真的已经很多了。何况,她知道陆东平手上有钱,不说私底下倒腾那些东西弄的,就是工资也都是一个月拿回来十块,剩下的自己收着的。
这以后过日子还不是他们小两口的。
温婉也没跟她客气,她给就直接接了:“谢谢表婶,我回头看看有合适的就买回来。”陆东平说被子他已经找人弹了,找时间去取就行了,所以现在她手里拽着的棉花票就可以先不用了。到底是再做被子还是留着冬天的时候做棉衣,这个可以慢慢考虑。倒是布,遇到合适的了是可以买回来的,她不缺衣裳但是看着家里都缺。长辈大方的给,那她也是可以大方一点的,抽时间给做个衣裳也是可以的。
上回弄回来的布,张红英说要,说过就撂开了,再没开口,她也没再问,一共也就给陆东平做了这么一身衣裳,剩下的有时间倒是可以裁开做些什么了。
该给的给了,张红英觉得自己心里那口气一下子就松了。
剩下的想咋折腾自己折腾去吧。
她前脚刚刚进灶房,后脚陆东平就回来了。
因为领了证的缘故,他今天一天都是乐呵的,这会儿看见房檐下的温婉,整个人都洋溢着与往天不一样的气息,眉飞色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