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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明江转身往房檐下走,去拿锄头,不去地里上工,那自家的那点地就得好好伺候。

    “他说让做那就做。”他回头看了看张红英,已经不年轻了,四十好几的人了,跟着他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大半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我就不用了,你给自己好好做一身,还有春娥和东临,长这么大,俩孩子还没穿过新衣裳呢,有布就给做,那些东西,留着干啥,没得有东西留着,人在那受罪。”

    张红英道:“春娥倒是能做,个头估计长不了多少了,东临那臭小子,这两年正蹿个头呢,今年做了,明年估计就不能穿了。”

    “那就往大了做一点,由着他蹿又能蹿多快,可不能一个有一个没有,回头又该有意见。至于东平,你问问他媳妇,要是给做衣裳那先把布给她,免得起矛盾。”

    张红英锁门,提着篮子跟着他出门,边走边道:“他可是咱们家最不缺衣裳穿的了。办酒前我瞅着温婉买了好些布,估计都还没用,倒是棉花,这个估计是没有。”

    陆明江站在自留地边上道:“你给不给那是你的心意,她要不要那是她的事情。不能才刚刚过门就算那么清楚。”说完,呸的往手心里面啐了一口,搓了搓,抡起锄头开始挖地。

    山里就是这样,上工的时候要忙着上工,不上工的时候就得争分夺秒的忙自家那一丢丢地方。家里的女人也不得闲,天晴忙下雨的柴,下雨忙天晴的鞋(hai二声)

    天还没冷,就早早的开始为冷了做准备。

    张红英翻箱倒柜的把攒的布都拿了出来,两块黑色的灯芯绒,一块天蓝色的斜纹布,还有一块花布,做冬衣都能用。

    就像陆东平说的那样,有的布就不经放,那块灯芯绒上面都长霉有点变颜色了。

    她也顾不得心疼一下子得消耗好些布了,趁着太阳,都给见了个水。

    下午一放学就热闹了,陆东平回来就准备泡柿子,陆东临气的噘嘴,嘴巴上面都能挂油壶了。他还是没能弄明白他哥到底从哪弄来的柿子啊!

    张红英在灶房里面边弄饭边喊他:“陆东临你一天天的没事干了是不是?围着你哥跟你嫂子干啥?字写完了没有?写完了就自己去找点事情干,山上的板栗橡子果是不是能捡了,能捡就早点去捡。”板栗就不说了,橡子果这玩意儿是西河这边的人早几年自己开发出来的东西。

    那几年大旱,树皮都啃的差不多了,能吃的都拼命的往肚子里面塞,橡子果这种东西,那算是难得的好东西,地皮里面的都被抠起来吃了。之后就知道,这是个好东西,琢磨着去壳磨粉,拿来救命。等日子一点点的好起来了之后,好些就不再吃这个,近几年社员开始养任务猪,得闲就去捡了回来磨了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