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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把你丢大路边上。”

    温婉哼哼:“你丢,你丢了我看你再上哪找我这么好的对象。”

    说完,不等陆东平开口:“陆东平我是不是没给你唱过歌?我给你唱个歌吧。”唱歌能让她来点精神,她是真怕自己打瞌睡会栽下去。

    陆东平挑眉:“好啊,我之前就听你说在家的时候弹琴唱歌,现在也有耳福能听听了。”

    被他这么一说,温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不好意思也就那么一下子,毕竟她以前当着全校师生都演唱过,现在唱给一个人听也不至于那么放不开。

    轻了轻嗓音,柔软又不失清脆的声音伴随着舒缓的调子便响了起来:“Не слышны в саду даже шорохи,

    Всё здесь замерло до утра——”

    虽然陆东平一个字也没听明白,没听懂她在唱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欣赏自家小媳妇那优美的声音和歌曲的调子。真的是很好听,小丫头不愧是学过,她的嗓音天生就带着一股子亲和力,让人忍不住靠近,然后沉沦。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也不再沙沙响——”唱起这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时,温婉习惯使然的开口就是许久不曾说过的俄语。唱了一段,兀自回神,想着陆东平未必能听懂,索性唱完一段,然后又重新回唱了一遍。

    这是她高中时期最喜欢的歌。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着我不作响,我想开口讲,不知怎样讲,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与他们学习的那些红色歌曲不一样,这首歌的调子轻柔舒缓却又不失欢快,字里行间流露的,是那个懵懂的年纪内心地里所向往的奔放,热情以及很多东西。

    至于陆东平,他长这么大会唱的唯一的一首歌就是国歌,听的最多的就是队上那些劳力干活的时候扯着嗓子唱的山歌,歌里面的词荤素不忌,什么都有。似这般优美的词和调,他是第一次听。

    一曲终了,温婉意犹未尽带着些怀念的又用俄文哼哼了一遍。还没哼完,后面就传来拖拉机咔咔咔的声音。

    温婉的声音戛然而止,陆东平放慢了速度往路边上靠了靠给拖拉机让路。

    老熟人。

    刘大财坐在拖拉机上老远就喊他:“哟,陆干事,也跟媳妇去城里了?”

    陆东平点头:“对呀,暂时能歇口气,去城里买点东西。”

    刘大财要把拖拉机停下来:“陆干事,捎你一程?”拖拉机后面宽敞着呢,多两个人一辆车子完全不算事。

    陆东平问温婉:“要坐拖拉机吗?”

    温婉忙不迭的摇头:“不用了不用了。”统共坐了两回拖拉机,记忆犹新,颠簸的人心肝肺都出来了,哪有坐自行车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