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捏着柴火的手顿了一下:“怎么好端端的就去了?张永民有病,她,没听说她也有病啊?”
张红英道:“牛棚那种地方,就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再好的人都能给整出毛病来。这一天天的,看不到尽头,加上老伴走了,她又不能下地,觉得活着也是拖累儿子孙子,就跟王盼儿一样,大半夜的人都睡了,她扯了裤腰带吊死了。”
“她这个还麻烦,他们一家子是下来改造的,生病病死了还好说,她这自己想不开,回头要是叫人知道了还当是她对那什么不满有抵触情绪,说不得还得连累张怀庆和那个孩子。”
她要是不说,温婉还不知道人没了还有这样的后患:“那,那就不能,不能上报的时候直接报病故吗?”
张红英叹气:“这谁知道呢,我也不懂,我也就是早先见过这样的事情。报不报的,那是陆明清的事情,我们能做什么。”
温婉跟牛棚那边的人不熟,但是听说了这样的事情心里还是觉得难受,像是有一块石头压在了心上一样,张怀庆和那个孩子如今的处境已经够难了,要再雪上加霜,这还能熬的下去吗?
第二百四十五章 风向
陆东平回来的有些晚,饭都好了老一会儿了,外面都看不到了,温婉出去看了好几次。
顶着一身的寒气进屋,张红英就问他:“今天怎么到了这个时候?”
陆东平在火坑跟前坐了,烤了一下道:“有点事情耽搁了。”却没具体的说什么事情,手烤暖和了,伸手在蛋蛋脸上轻轻捏了下,张红英就吵他:“管不住手是不是?捏了回头要流口水。”
陆东平不以为然:“哪个孩子小时候长牙不流口水,瞎忌讳。”说完,又轻轻的戳了下温婉,嘴里却在逗蛋蛋:“今天在家里乖不乖?”
蛋蛋哪里会回答他,手里拿着陆东临给他磨的小木棒在车子边缘哐哐哐的敲,朝着他咧嘴笑,口水直流。
温婉道:“这会儿像模像样了,白天就差没把房给哭塌了,回来还跟我撒火,扒拉着我不撒手,我厕所都去不了,叫他给薅了好几下。”
陆东平转脸瞅了一眼,温婉脖子那里真的好长一道红印子。
回头挑眉看着什么也不知道的蛋蛋磨牙:“小崽子,欠收拾啊!”这要是旁人把他媳妇给挠那样,他非把人剁了不可,但是这个他还真没辙,整哭了回头还得他媳妇来哄。
所以,儿子什么的都是讨债鬼。
吃完饭又说了阵闲话,洗漱烤暖和了各自回屋。
躺下来温婉才问陆东平:“我听娘说,牛棚那边昨天夜里又没了一个。”
“嗯!”陆东平侧身贴着她。
“我听娘说,他们这个cf不好的,病逝没多大关系,但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