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临转脸看了她一眼,陈文琴低着头,脚下踩着一个小石子,给她踢来踢去的。
半天陆东临才回答她:“行啊!要是不怕冷的话,你就过来,那边空荡荡的,没有地暖,也没有烤火的地方,也没有吃饭的地方,我们都是就着热水啃干粮。”
倒也没他说的那么糟糕,之前天热的时候是啃干粮,但是冷了之后就没那么干了,也是简单的支了个灶台,他找的人里头有一个是会做饭的,反正手艺比他好,每天他过去的时候就带点菜,在那边简单的煮一点。
陈文琴道:“我也不是没吃过干粮。”
陆东临笑了笑:“行,你什么时候来,我去接你。”
“马上就考试了,考完试就放假了,然后我就去找你。怀庄我能找到的,我自己过去就好了,不用麻烦你。”
等他将人送去学校之后回到那边他才想起一个最大的问题,这地方除了不时的过来干活的工人,就只有他和几个看厂子的。
看场子的都是他在附近找的混子,让人小姑娘到这里来看他,还真的特别不合适。
两个人之后怎么相处陆东平都不打算再过问,他拿着写好了的信去了一趟邮局,寄信的时候顺便给家里汇了五百块钱。
信和汇款单到新溪县的时候,已经腊月初十边上了。
今年因为陆东平一早打电话说有要回来的打算,张红英高兴的不行。
跟陆明江一天到晚的絮絮叨叨又跟高秀兰说:“这一走几年,也不知道这回只是东平回来还是都回来,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到。”
高秀兰道:“怎么着也得腊月底了吧!都忙着呢,东城上回不是说他们在那边生意做的挺好,一天到晚忙得很吗?再说蛋蛋得上学,婉婉得上班,怎么着也得年底去了。”
张红英道:“婉婉上班我估计就跟东福东城他们一样,年底是放不了几天的。这一回去,这边山窝窝人家那是彻底的丢下了。蛋蛋寒假也不知道能放多久,这一来一回就得老长时间。这远了起来就是这点不好,太不方便,来回路上得耽搁那么长时间,回来也呆不了几天,又得急急忙忙的走。”
“这话可不能这样说。能去首都那样的大城市那是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谁不想成为城里人。不管回来不回来的,儿女只要有出息,日子过的好,那我们脸上也有光彩了。都围在身边能干啥?跟我们一样种一辈子的地?要是遇到不省心的能把你气死。”
这话她不是第一次说,张红英听的已经疲倦了,问她:“东福啥时候回来呀?”显然是想岔开话题了。
高秀兰也不揪扯,总归大半辈子都过去了,都是当婆的人了,她再是大嫂也不能管人家一辈子:“那谁知道?这不已经参加工作了,就没那么自由了。不过好的是在县里,离家近,随便放个三五两天也能回来看一头。”这话本来只是随意这么一讲,但是又跟一把刀一样戳进张红英的心头。
陆东福比温婉她们晚两年才考的学,考的是省城那边的大学,他还是没放弃自己的志愿,一心想当官,所以就报了省城政法大学。今年上半年大四也毕业了,这会已经到县里继续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