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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怔了怔:“你……”

    陈安之抬起头,望向王妃,双唇动了动:“母亲,别生气了……”

    “儿子真的知道错了。”陈安之的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他朝前跪行至床边,抱住母亲的手,哽咽地说:“母亲,让儿子去吧。儿子没有脸留在京城了……”

    王妃转过头去,将眼中的泪忍下去。

    “好!”晋南王答应下来,“本来念在你伤成这样,不想你去。既然你自己提了,为父自然赞成。”

    “多谢父王和母亲成全。”

    陈安之没在王妃的屋子里久待。出了院子,他犹豫了片刻,往昙香映月去。

    今晚昙香映月里主主仆仆饱餐了一顿烤乳猪,如今个个心满意足地梳洗过准备歇下。

    尤玉玑坐在桌边,下巴枕在自己的手背上,望着桌上给自己舔毛的百岁发呆走神。

    胸口隐隐约约的疼痛和腰腹间的胀痛是那么熟悉,提醒着她月事又快到了。

    尤玉玑眉心不由自主地皱起来。

    这个月,又没怀上。

    司阙沐浴后从净室出来,看见尤玉玑坐在桌边发呆。他朝尤玉玑走过去,动作自然地俯下身来,在她身后抱住她。

    尤玉玑轻轻推开司阙拢在她身前的手,低声拒绝:“不要。”

    司阙立在她身边,伸手捏一捏她的耳朵尖。

    尤玉玑侧了侧头躲开,再次柔声拒绝:“不舒服,不要了。”

    司阙垂眼望着她。

    为什么拒绝?因为今天不是红笔圈起来的日子吗?

    “夫人。”枕絮在外面轻轻叩门,“世子爷过来了。他说过几日要随大军离京,有几句话想对夫人说。”

    陈安之要离京?

    尤玉玑起身,疑惑地推开房门。陈安之立在门外三四步的距离,见了尤玉玑,他也没有继续往前走的意思。

    “我过来,是想谢谢你那日救了我的母亲。若不是你最先知晓方清怡提前将后墙拆了,母亲恐要伤得更重。”

    尤玉玑随意地点了下头,没有接话。

    她不说话,陈安之也沉默下来。尤玉玑看出来陈安之还有话想说,不过她自然不会追问,只等待着。

    良久,陈安之艰难开口:“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尤玉玑讶然,简直不相信这是从陈安之口中说出的话。

    “自你嫁了我,我不仅频频纳妾,让你难堪,让京中人议论你。还总是疑神疑鬼怀疑你这个怀疑你那个,冤枉你、训斥你……”陈安之低着头没有看尤玉玑,声音也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