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玉玑忍俊不禁。她轻轻拉了一下司阙的手,抬眼望向他:“他们两个睡着了,让乳娘抱他们下去吧。”
待司阙和两个孩子都出去了,翠玉和林莹莹转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尤玉玑,等着听故事呢。
尤玉玑笑笑,柔声道:“我也是后来才知他是男子的。”
只这一句,其他的也不再多说。给翠玉和林莹莹留下许多瞎想可能。两个人目光交流,兴奋难掩。也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又或者曾经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也都有了答案。
翠玉又坐了一会儿,先被公主府的人接走,走时骂骂咧咧的,显然还没待够。尤玉玑揉揉她的手,笑着说:“最近府里饮食仍清淡,等他们百日你再来,那日才会有烤全羊。”
听到烤全羊,翠玉这才笑了。
林莹莹又多坐了一会儿,也是尤玉玑格外留下的。
尤玉玑开口:“最近几个月很多时候有心无力,早就想问问你的情况了。”
“我挺好的。”林莹莹甜甜笑着,“还住在以前的地方。包子铺已经不开了,不过拿翠玉借给我的钱银,开了家酒楼。生意还行。原先忙些,上个月狠心多雇了两个人,最近没那么劳累了。”
尤玉玑问了选址,又听林莹莹说了些酒楼的情况。后来她才柔声问:“你和他呢?”
前一刻还满脸笑容的林莹莹忽然蹙了眉,如水的明眸中染着几分茫然。
“姐姐,”她唤一声,再唤一声,“姐姐,我不知道。”
她往前挪了挪,无助地靠着尤玉玑的手臂,声音空茫:“姐姐,我胆子太小了。”
尤玉玑轻拍她的脊背,温柔询问:“不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也不知道这种喜欢值不值得我去冒险。他说什么要成为离经叛道的传奇。可哪有传奇是这个样子稀里糊涂的?这份感情的由来与发展,都稀里糊涂的……”林莹莹困惑极了,“姐姐,到底怎样才算深刻的喜欢?深刻到值得孤注一掷?怎样才算一时糊涂?我、我就觉得我们只是一时糊涂……”
尤玉玑耐心听着林莹莹的话,大致听懂了她的百转千回。
“喜欢就是喜欢呀。”尤玉玑温柔笑着,“曾经有人对我说过喜欢这种情感只要滋生出来,不管多少都值得真心相待。”
“那些深刻的被人铭记的爱情故事无不伴着当事人的苦难。当做故事听听便罢了,何必真的去追寻那样九苦一甜的情爱。”尤玉玑沉默了好一阵,眼前浮现司阙的身影,她温柔抿了抿唇,继续说下去,“莹莹,这世间男女情爱之所以可贵,就在于没有一板一眼的规律可循,没有八股文一样生硬的道理应套。喜欢这种情绪的滋生可能有万千种缘由,可真正长久的喜欢只有一种,便是与他在一起觉得惬意自在,心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