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谁?谁踢小爷!你个王八羔子敢谋害我,知道我是谁么!”
“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年纪轻轻不学好,败家业充胖子,今日便替你老子教训教训你,让你也长长记性!”
叶随听到对方说话瓮声瓮气,确定是男人无误,以为是以往欠债的人来寻仇,当即大叫道:“若欠了你钱自会还你!我叶家酒坊还不至于出不起几百两银子,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对方那里听他胡扯,在他腿肚子上磕了几下,而后便是棍棒伺候。
叶随觉得那棍子上像是绑了棉布,打下来虽不是火辣辣的,但他肉厚皮薄,戳一下也是疼,一味地哭爹喊娘,直呼好汉饶命。
“让你赌!让你纨绔!许大年纪不说成家立业孝敬父母,成天招猫逗狗,还欺负亲妹,你就这点出息?真是枉为叶家子弟!”
叶随听得最后的话,双手抱头立起身来,“你……你到底是谁?你认识我们家的人?”
对方没说话,照着他的大胳膊肉厚的地方又是几下。
叶随躺在地上,连呼哎哟地打滚。
“再让我撞见你在赌场厮混,不必你老子动手,我先卸了你两条胳膊。”
随着棍棒扔在地上,脚步声远去,巷子里重新归于平静。
叶随费了劲儿把麻袋取下来,四下一看黑黢黢的巷子,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巷口外面有着灯火的掩映,屋舍的阴影都被驱至一侧。
李温棋不紧不慢地从拱桥上过来,看到巷口出来的身影,语气轻快:“想不到方先生比我的动作都快。”
来人黑衣黑靴又是黑布蒙面,偏李温棋叫得笃定异常。
对方顿了下,卸下蒙脸的布巾,也不隐瞒了,“你小子又故意激我,专等在这里看好戏。”
李温棋看着他的面容,并无半点讶异,反是一笑抬了下手,“先生不妨借一步说话?我那大舅子一会出来,又要寻你晦气。”
方文哼了一声,转身朝东边的码头而去。
李温棋缓步跟上,过去的时候还顺路拎了两坛酒。
“先生果然结交甚广,我都没提过我那大舅子长什么样,先生一抓就是个正着。”
听着李温棋明显含笑的话,方文张了下嘴无话可辩,夺了他一坛酒,歪在码头的一垒箱子前猛灌。
李温棋笑眯眯地挨过去,也不逼问,也不催促,好像就等他酒后吐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