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大舅子呢,我看就是个祸水,人还没来我就挨了一顿批。”
叶满搂着他的脖子直笑:“娘也怪有趣的,我哥哥要是知道她这么帮着理,一定高兴得要认干娘。”
李温棋深深感慨,自己这排行老七的真是多余中的多余。
有这么一出,便是李温棋本来不想跟夏哈甫计较,也因为他娘的“胳膊肘朝外拐”而埋下了不待见的种子。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夏哈甫也是够冤枉的,人没来就被妹夫给记上了一笔。
不过随着日子推进,李温棋还是有些担忧。虽然知道夏哈甫不会傻到端着自己那张脸来,可这纸到底能包多久的火,他越来越美把握了。
说句玩笑的话,他们跟宣元白还没混到无话不谈的份儿上,到时候要走关系怕是都不好走。
“怎么啦?”叶满看他皱着眉头长吁短叹,趴到他背上,把自己做的萝卜糕给他塞了一块。
萝卜糕的味道有点淡,尝不出来什么味道,李温棋大口嚼完了,看见叶满手指头上烫起来的水泡,眉头一下皱得更紧了。
“要是有只苍蝇飞过,一定命丧在此!”叶满点着他的眉心,笑出来一排牙。
“我要再不看着你,你连自己都蒸了。”李温棋拿了针和药膏来,坐在树荫底下给她挑水泡。
四月间的天气,正是春意融融。头顶的槐树上开着一串一串的雪白槐花,香味也扑鼻。
“槐花能做饼子么?”
一般姑娘看到花啊草啊的,都是感叹着漂亮,也就只有叶满是想着吃了。
李温棋抬头瞧了一眼,道:“倒是听说过。”
“那等娘回来问一问吧。”有过吃蘑菇抓小人儿那一遭,叶满对不确定的东西还是存着些谨慎的,咂了下嘴巴暂且压下口腹之欲。
期间李大哥来过京城一趟,是专门来送他爹匆忙出门落下的陈酿。
这陈酿在李温棋成亲的时候开过一坛,此前那些乌龙不说,李老爷觉得兀克雷和夏哈甫是叶满正经的亲人,拿此酒来招待他们,也算是弥补一些当初的遗憾。
叶满感念他们的用心,夜里偷偷抹眼泪,被李温棋抓了个正着。
“哪儿不舒服了?”李温棋许久不见叶满哭了,除了摔跤跌倒吃了痛,所以一下就急得起了身。
叶满连忙拉住他免他声张,就是感性的时候这眼泪越抹越多。
李温棋哄了半天才知道她是偷偷感动,忍俊不禁:“傻丫头,为这还哭上鼻子了。这不都是应该的么,我这么优秀,我的爹娘自然也是通情达理,天下第一好!”
叶满觉得他这话说反了,忍不住笑了下,又揪着他叮嘱:“你可不能告诉爹娘!”
李温棋抖着腿,故意犹疑不决。
叶满觉得说出去怪丢人的,急吼吼地扑在他身上,娇声软语:“你别说……说了我就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