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负手而立,“一点。”
思及想来,他终是不大放心,今日幸是他在外面独酌发现贼人,阻了祸事发生。
沈晔:“姑娘独居,还是多寻几个护院为好。”
李鸢时:“香巧会武功,家父特地派她陪我。”
香巧点头,沈晔目光深沉,在丫鬟身上打量一番。
是有几分底子,广平王特意派到她身边的人武功应该不差。
沈晔仿佛交代自家丫鬟一般,对香巧说:“明日找人在墙上固定些扎人的倒刺,一般小毛贼翻不进来。”
复而,他朝鸢时作揖,道:“天色已晚,姑娘早些歇息,沈某告辞。”
李鸢时:“老丁头,送沈公子出去。”
“小姐,你身子刚有所好转,夜里寒气重,可别受了凉,快些进去吧。”
沈晔刚走了几步,便听后面丫鬟的说劝,他步子不由缓了下来。
原来,是来养病的。
李鸢时拢了拢披风,直到那挺直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这才入屋。
娓娓道来的说教言之凿凿,满口大道理,破天荒的让她不觉厌倦。
沈晔,原来他会武功啊,莫不是翻墙进来的?
许是轻功了得,嗖嗖嗖蹿了进来。
鸢时辗转反则,脑子里全是沈晔的模样,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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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春雨过后,天气渐渐暖了起来。
李鸢时别院的屋檐下燕子飞来飞去,竟还结了个巢穴。
两只黑乎乎小脑袋时不时从巢中探出,啼叫连连。
这日,鸢时在廊下看着它们,香巧照例端来汤药。
“那郎中开的药可比太医院的灵多了,姑娘身子可全靠这药调理了过来,照这么个局势发展下去,姑娘的病很快就能痊愈。”
香巧一面接过喝完的空碗,一面说道。
温水漱口,李鸢时喉咙沾了药直发苦,她含了一颗蜜饯,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
抬头望了望天,蓝天白云,春光明媚。
难得的好天气,李鸢时打算出门走走。
别院出来,顺着青石板,不远就是茂密的竹林。
一女子手中挎了个篮子正迎面走来,李鸢时同她擦肩而过,不久后就听身后有人在唤沈公子。
诚然,放松的唇角不觉紧绷,鸢时回身,目光自然而然飘到一处去,篱笆外立了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