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沈晔去街上茶楼喝茶,在二楼看见太尉府上的家丁出现麓溪镇,他就猜想约莫是父亲差人出来寻他。
当年他退出太学有多干脆,与父亲生出嫌隙搬离家中就有多利索。
一晃,三年过去了。
他竟快忘了自己是何身份。
飞松摸了摸脖子,有些琢磨不透,随口感叹一句说:“我刚回来时碰到了香巧,横眉冷眼看我,那眼神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一样,我这几日可是连她面都没见过,更别提招惹她了。”
一想起来,飞松打了个哆嗦。
沈晔自是知道香巧为何这般,这事也怨他,小姑娘并没有说什么,他将心里积压的气全撒她身上。
沈晔伸手去拿茶盏,指尖挨到杯壁发现冷冷的。
人负气离开时还是一壶滚烫的茶水。
抿了抿唇,沈晔吩咐飞松道:“茶水凉了,重新泡一壶来。”
飞松总感觉他家少爷今日有些奇怪,整个人看起兴致不高。
主子的事情,他一个下人不便多问,端了茶托就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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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夜里。
沈晔正准备歇息,屋子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是飞松和香巧。
声音急切,仿佛是遇到了急事。
“不可能!小姐肯定在这里,沈晔呢,去把你家公子叫出来!”
飞松:“我今日一天都跟在少爷身边,根本没看见李姑娘,你找错地方了。”
沈晔耳力好,将屋外两人的争吵一字不漏听了进去。
李鸢时不见了?
他慌了神,披了外衣匆匆出屋。
“飞松,你让开。”香巧十分肯定鸢时在沈晔家中,推开挡在门扉边的飞松就要往里找。
“少爷睡下了。”飞松想拦住她,可女子十分急切,已大步流星进了院子。
“睡了?”香巧仿佛晴天霹雳,脚下步子不稳,险些绊了一跤。
这厢沈晔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只见香巧怒气冲冲朝他这边走来,边走边质问。
“沈晔,你今晚敢欺负我家小姐,广平王必将你碎尸万段!”
沈晔眉心一皱,照香巧如今的反应,已经猜出来发生了何事,“李姑娘未曾来找过我。”
“不可能,明就是你约小姐出来相见的。”
说着,香巧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
【酉时三刻,竹林相见,务必孤身前来——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