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呈上托盘,三支裸箭中有一支末端折羽处染了血渍,一看便知是射|穿了。
崇明帝爽朗一笑:“两位爱卿不分伯仲,朕看这赏赐便就此作罢,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张凌恨死姓沈的了,倘若不是沈晔,他恐是已经讨道了赐婚的圣旨。
围猎休息时,崇明帝叫了沈晔一道去河边散步。
“此处无他人,说吧,你想要何赏赐。”崇明帝道。
崇明帝自打张凌提赏赐时便隐约猜到了几分,定国公家最近和老六走的近,别以为偷偷摸摸的他就不知道了,朝中动向他一清二楚。
不明说,不代表不知道。
沈晔跟在崇明帝身侧,“臣如今没有想要的。”
他是怕张凌向皇上求赐婚圣旨才站了出来。
崇明帝脸上瞧不出情绪,“你倒是清楚朕在考量什么。”
“仲衡,你今年二十二了吧。”崇明帝问道。
沈晔:“禀皇上,上月刚满。”
溪水潺潺,崇明帝夸过小溪,“快二十三了,该成家了,可有心仪女子?”
沈晔紧随其后,“已有属意之人,然而因臣个人问题,姑娘还在生臣的气。”
崇明帝:“既是有属意的姑娘,及早定下来好。乖乖认个错,态度诚恳些。”
沈晔思索一阵,道:“方才皇上所说的赏赐,臣现在要一个可还算数?”
“你且说。”
“臣想留着他日换个赐婚圣旨,待那姑娘愿意与臣共度余生时。”
崇明帝还当是何事,成全一对佳人比起升官进爵可谓是小之又小,“朕准了。”
沈晔躬身,唇角掩不住的笑意,“臣谢皇上圣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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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李鸢时脚伤终于好了。
她是一个在家中待不住的人,这一月,她在王府快闷出病来了,幸好冯月盈来府上陪她聊天,京城又有什么新鲜事啦,谁和谁又有瓜葛啦,鸢时听得津津有味。
“香巧,听说翠云楼新上了一批胭脂,你为我梳妆,待会儿出府去看看。”
午睡起来,李鸢时便唤来香巧。
梳妆台前,小姑娘对着妆奁挑挑拣拣,掩饰不住的高兴。
手中拿着篦子,香巧给鸢时绾了一撮头发起来,“小姐模样好看,随便一个发饰都是锦上添花。”
“嘴巴越发甜了。”李鸢时清亮的眸子闪动,须臾之间却又染上了一抹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