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你呢,不一起回去?”李鸢时从沈晔怀中抬头,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微微泛红,显然是还惊魂未定。
“我就不当那讨人嫌的人了。”李睦转头对沈晔道:“朝中大乱,皇上若是问起你,我替你解释。鸢时受了惊吓,你好好陪着她,二哥准许你今日待着广平王府。”
护着怀中之人,沈晔笑道:“谢谢二哥体谅。”
轻哼一声,李睦颇有怨言,“你倒是叫的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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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大乱,血流成河,战场还未及时清理,怕李鸢时看见血腥的场景夜里做噩梦,沈晔带着她绕道转而从另一处出宫。
他本是可以骑马的,可一想到昔日小姑娘嫌马儿颠簸,便出宫租了一辆马车。
马车上,沈晔已将身上脏兮兮的软甲褪下。
他揽着鸢时肩头,柔声安抚道:“吓坏了吧,以后不会让你如此涉险。”
沈晔臂弯厚实,李鸢时牵着他手,心里踏实不少,只是有一件事想不通,“沈晔,父王和二哥不是奉旨去北境押送粮草了吗?”
沈晔柔柔一笑,“迷惑人的假象。”
李鸢时疑惑地抬头,湿漉漉的眸子映出男子俊朗的容颜。
沈晔解释道:“圣上何等精明之人,早就猜出了李元容的狼子野心。圣上给过他机会,他自己不悔改。押送粮草去北境不过是个幌子,广平王一直在京城外徘徊,守株待兔终是让鱼儿上钩了。”
“三殿下和我在城内整装待发,一切皆在我们的预判中,可唯一让我方寸大乱的便是你入宫去。”
“幸好,将你完好无损带了出来。”
沈晔得知李鸢时进宫已是她走后的一个时辰,护驾的计划提前到了当日夜里。
夜色涌动,一干人马在军营集结完毕。
在路上,他们遇到从宫中出逃出来的孟英然,原计划是攻打南门的,听她一说,最后选择从朝西的一处偏门作为突破口。
李鸢时赖在他怀里,呼吸间尽是他的味道,脸颊蹭了蹭他胸膛,正大光明撒娇道:“谁说完好无损,昨夜可把我吓坏了。你要怎么赔?”
沈晔:??
沈晔捏着鸢时娇软的手指,已然习惯了她的撒娇。
“你想怎么赔?”垂眸看她,沈晔唇角贴近小姑娘耳边,徐徐道:“今日一天,你想如何陪,都听你的。”
手指被他轻轻捏着,李鸢时此刻却听出了另一番意味,她不相信一向端正持方的公子哥会往那地方想。
那便是她想歪了。
脸蓦地烧了起来。
李鸢时羞赫,纤手攥住沈晔衣领,索性一头埋进他怀里。
“怎了?不舒服?”
沈晔眉心一拧,欲捞出怀中的人,李鸢时环住他腰肢,头窝在他怀里瓮声瓮气道:“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