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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媒婆死了,昨夜跌进河里没的。”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补充着。

    李婶白了眼蹙眉疑惑的冯小小,小狐媚倒还装得挺像。她沉了口气,瞪着冯小小道,“姑娘这命啊,还真是煞气重。好好一个人,不过与姑娘说了几句,啧。”

    她又是意味深长的摇头,又是摆手。

    冯小小面上一沉,“婶子,说话也得有凭据。若是我真与张媒婆之死有牵连,自有官府来拿人,也轮不到婶子在胡言乱语。”

    “再者,若我真如婶子所说煞气重,说几句就能断人性命。那婶子与我说了不下十几回,仍活得好好的,且不是更凶?”

    这言下之意,竟是说她凶神恶煞。

    “你!”李婶面色一白,几日不见,这狐媚子嘴皮子越发厉害。巷子里的婆子,多是聚在一起听传闻的话伴,如今有热闹瞧,各个都憋着笑,哪里有人相帮。

    偏眼下胜哥儿有了秀才之名。李婶也不能像从前一般破口大骂,坏了书香门第,思来想去也只得恨恨将火咽下。

    “玉书,昨风雨大,门前落叶积灰也多,你且扫扫,免得藏污纳垢。”

    冯小小轻轻撂下一句,婢子眉眼都亮了,勤快地挥着手里的笤帚,土灰卷来,呛得几人连连咳嗽,接连躲回了自家院门。

    待尘灰落地,万物宁和。

    落下门闩,玉书唇角都快扬到了天上,“姑娘,今咱们总算扳回一局。您可瞧见刚刚那李婶的脸色,简直比天上的云还要阴沉。”

    “你呀。”冯小小弯唇,转而又好似想到什么,收了笑,“不过细想想,张媒婆之事的确有些奇怪。”

    “姑娘想她作甚,说不定又是拿了谁家钱银,赶着去挣钱,天黑路滑,意外罢了。”

    总归人各有命,又与她们无关。

    安静了一早的客房渐渐有了声响。

    冯小小面上欣喜,抬脚就要去瞧瞧。

    玉书生怕她忘了正事,忙压低了声嘱咐道,“姑娘,今是十五,寺里上香的人多,一会咱们可得早些去。”

    她可还等着今给月老多添些香油,替自家姑娘谋个好姻缘,把那早该绑死的红线再缠结实点。

    好在除了劝裴衡止换房时费了些唇舌,其余倒没耽误多少工夫。

    晌午一过,冯小小又盯着裴衡止喝了药,这才与玉书往城郊走去。

    眼下院里无人,正房里,清香淡淡。

    稍稍用了些鱼汤,又喝了几口温茶润喉,沐浴后的裴衡止换了身干净中衣,腰腹的伤口也重新上了药,这才坐上床榻。

    上面被褥铺得软和,似是陷入了一朵云。

    不大的房里,那双疲倦的桃花眼一一略过,半拢的纱帐上挂着小小香囊,书桌上还有摊开的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