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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越说越起劲,“大人,您是读书人,可能有所不知,这冯小小是出了名的天煞孤星。我家婆子说不定就是让她给.”

    惊堂木拍得齐大浑身一抖,没敢接着往下再说。

    王子鸣气得鬓间突突直跳,偏这时候百姓都闲在家中,听说有案子便都来瞧瞧热闹。

    尤其昨上面才遣了人来敲打过,今就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一口乱咬。

    他亦不能多说些什么,只喝道,“若无证物,休得再说此等无稽之谈!”

    “大人。”青衫挺拔而立,方云寒躬身道,“晚生可替冯姑娘担保作证。”

    “作证?保不齐就是你这小白脸为了那煞星下的毒手!”齐大愤愤,他虽为读过书,但听过的戏不少,眼下光脚不怕穿鞋的,他豁得出去,赖不了方云寒,赖上冯小小也行。

    “齐大!”王子鸣在京都府衙坐镇十来年,何时见过如此信口开河之人,如此纠缠下去,只怕是没完没了,当即冷道,“本官如今便再传冯小小,但你公堂之上改口状告他人,须得生受十大板以儆效尤。”

    “你可愿意?”

    四周的百姓都屏住了气息,心底全都好奇的紧。

    齐大脖子一缩,损了钱银是小,这衙门的十板子也不好吃。不过嘛,老婆子生前也说过,冯小小颇不受待见,说不定她恰好无人可证,这样一来.

    算计的笑悄悄浮上唇角,她若拿不出钱银赔偿,以身相抵也是不错。

    思及此,齐大垂头,恭恭敬敬道,“草民愿受这十大板,只不过。”他微微顿住,瞥了眼身侧一直发愣的儿子,“草民年岁已高,这十板子下去只怕命不久矣,还请大人开恩,允草民之子代受。”

    “爹!”刚刚还走神的齐三登时不愿,齐大一瞪,低道,“十板子换个媳妇,不亏。”

    “齐三。”王子鸣一瞧便知这年轻人是个怕事的,当即又道,“刑罚之后,还需等结案方可救治,你可愿替你爹受刑?”

    耳边低低的媳妇两字,让齐三到底有些飘飘然,顺着齐大,点头应了。

    王子鸣见过不上道的,还没见过这么死心眼的。他们既然铁了心的要拉人下水,王子鸣递了个眼风,衙役手里的板子立马轮的浑圆,啪啪落在身上,才四下便让齐三一口气断断续续。

    “大人,三他抗的住。”总归已经挨了四下,哪里能半途而废。齐大心狠,生生压着亲生子受了刑罚,这才又忙不迭道,“如今草民要状告冯小小,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王子鸣一顿,下意识地瞥了眼右手边的茶室。

    冯小小被领上公堂之时,王子鸣只觉头上这顶乌纱,实在是轻的很,这会旁人吹一口气,都能立马不见踪影。

    更别提茶室里,站在裴衡止身后的金羽,此刻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如仙的郎君一贯冷清,只眼角眉梢一片阴沉。薄唇微扬,似笑非笑地听着外面公堂的动静。